發表于:2014-10-05 下午 /閱讀:1056 /評論:5
我在呼圖壁還開了一次眼界。我部在縣城附近一個保密單位接了兩個小工程——建圍墻和通縣城的公路。完工后尾款拿不到,派人去了幾次,都被警衛擋在門外。說來那墻還是我們砌的,可墻一砌好就不能進去了!L副參謀長聽說過我會討債,就叫我去試試,說那地方很好找:老遠就能看見好多高大的天線。 我借了輛自行車,找到了那地方,果然有解放軍站崗不讓進。我聽這站崗的士兵說一口新疆土話,肯定是本地人,不是從內地來的正規軍。就詐了他一句:“你們是縣中隊的吧?難道沒聽說我們在修呼芳公路嗎?我們是新疆軍區的,這圍墻都是我們修的,如果不可靠,能讓我們來施工嗎?”他一聽我知道他是縣中隊的,有點懵了;再看我的證明上確實有“新疆軍區”的字樣,就放我進去了。其實我只是了解各地縣中隊的主要任務就是站崗放哨,順口說說的。 進去后找到財務科,很順利就把支票拿到手了。讓我開眼界的是:他們都住在有臥室、客廳,還有廚房、衛生間的單元房里,有電和自來水,還有暖氣。這種新式單元房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對比我們住的地窩子,真有天壤之別!說話中知道:這是一個對蘇的轉播臺和干擾臺,那時廣播電臺就是最現代化的媒體了,何況又是“涉外單位”,怪不得如此門禁森嚴。 (13)邊疆伊犁 北五岔工程結束,我們又去了伊犁。走了3天:第一天住烏蘇,第二天住五臺;第三天天不亮就起床,天亮后過“果子溝”,它是從新疆東部進入伊犁盆地的必經之路。伊犁盆地從天山、阿爾泰山的西麓向中亞腹地延伸,伊犁河、額爾齊斯河貫穿其中。在唐代這里都是中國的疆土,大詩人李白就誕生在伊犁盆地中央的“碎葉”城。清末沙俄不斷蠶食,把國境線東移到伊犁河西岸,美麗肥沃的伊犁盆地只有一個角留給了中國。后來的蘇聯一直想把邊境線再東推到果子溝。 過了果子溝再向西走兩個小時,就到了丁字路口霍爾果斯關卡,再向西是邊境禁區,須有邊境通行證才能進入。向南再走四個小時就到了我們的新工地喀什河渠首。到達時已是半夜,幸運的是這次有人打前站,我們只需卸下個人用品,拿進分配好的半地窩子即可。 半地窩子是在地上挖一個一米多深的坑,用挖出來的土在坑的周圍“干打壘”成近一米高的墻,留出門窗位子,上面放好樹干、蘆葦把、再鋪上干草,然后用混雜碎草的稠泥漿蓋頂抹平吹干,安好門窗即可。這種“房子”冬暖夏涼,又有窗戶,比起地窩子有天地之差。當晚睡覺時聽到外面有流水的聲音,天亮后起來一看:原來我們住在一條大河的岸邊。對于我這在江南長大的人來說,過了兩年戈壁灘生活,看見河流、青草、樹木,簡直就象到了天堂!沒想到新疆還有這么好的地方!簡直就是塞外江南嘛!以后才知道伊犁自古就有塞外江南的美稱。 我們身邊的這條河叫喀什河,是伊犁河的支流。我們要在這兩條河的匯合處修一座水閘以控制進入伊犁河的水量。因為伊犁河最終流進蘇聯,變成了額爾齊斯河,我們得確保自己有水用。為此必須先挖一條新河道,把舊河道抽干水,再向下挖十幾米地基,然后用鋼筋混凝土澆灌成水閘。這個工程不小,當然和三峽大壩比只能算中等工程,但卻是我參加過的最大工程了。工二師13團傾注全力調集了十多個連隊投入其中,但勞改隊不能來。F被宣布為會戰總指揮,“一指”就成了總指揮部。我被要求每天深入工地熟悉各道工序,進行分項目成本核算;開展“節約光榮、浪費可恥”的運動,努力降低成本。另外就是去伊寧市討要工程款。
10月7日是新疆兵團成立60周年,中央新聞辦今天發布《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歷史和發展》,方矩的回憶恰似對其歷史部分的具體描述。變化巨大,今非昔比!
歷史需要細節。親歷者回憶的價值意義正在于此。
被老毛子占去的土地很多,現在都是俄羅斯的領土了。
新疆建設兵團是資格最老的屯墾戎邊建制,后來又有了黑龍江、內蒙、云南、廣西、海南等,有的叫生產師?,F在只剩下新疆了,在也是王震的堅持。新疆真是太大了,以前交通不便,從一個地區到另一個地區,有時要走好幾天?,F在肯定改善多了。阿信
新疆真的好美麗,好誘人!我去過四次,一直走到霍爾果斯和塔城的邊關。覆蓋白雪的天山、搭著帳篷的草原、野果累累的次生林、清流淙淙的伊犁河,至今念念不忘。老兩口屢次議及再去新疆旅游、小住,甚至定居,皆因慮及“疆獨”暴恐份子作惡,不敢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