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4-10-07 上午 /閱讀:2021 /評論:8
喀什河渠首工程竣工那天,來了好多領導我都記不清了,只記得伊犁州文工團的那場演出太精彩了!我因向往新疆的異域風情而來,進疆3年后才得以一睹正宗少數民族歌舞的神妙。 竣工典禮的第二天,我跟著四個單位的領導一起去卡普河電站看現場。向天山方向開了近3個小時才到新源縣城,所謂的縣城只有一條借公路而形成的“街”,兩旁稀稀拉拉地分布著郵局、銀行、新華書店和供銷社等??h委和縣政府、公安局都在一個院子里,哪像現在的機關們各霸一方氣勢宏偉。我們找一位分管工程的副縣長給介紹情況,出來一個牧民樣子的老頭,他會說的漢語有限,沒說幾句話就擺手說:“去看一哈就知道了嘛!”然后他自己坐進了駕駛室。車在他的指揮下,出了縣城就沿著卡普河向上游開,河水極為清徹,放到現在可以拿去給領導“直供”了。開了3公里的樣子,車停了,副縣長招呼我們下車說:“這個地方的嘛!” 看完工地又開車送副縣長回去,時間已是十一點多,大家都餓了,想著能到縣政府食堂吃頓羊肉??墒歉笨h長下車后,招呼也不打,頭也不回地自己進去了,根本沒有待客之意。無奈我們只得在街上找飯,這縣城里原來只有一家小吃部,賣羊油炸的油餅和奶茶,里面擠滿了維族人,他們像看外星人一樣看著我們這群漢人。我們只好上車往回走,半路上見到農四師的一個農場,拐進去找到招待所食堂,還沒進門就聞到了羊肉包子的香味。大家歡呼著圍桌而坐,找蒜的找蒜、找醋的找醋,包子一上來就是一頓猛干!這包子是細折的小包子,50克兩個。我吃了8個就很飽了,又喝了一碗大米粥。等我去柜臺結完賬回來,大家都已吃飽,只有十連的副連長還在狼吞虎咽。大家一邊抽莫合煙等他,一邊發笑。他把桌上最后一個包子塞進嘴,才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叫他再喝點粥,他直搖頭,拍了拍肚子,意思是吃不下啦!上車后我們問他吃了幾個包子?他用手比畫著說:“23個”。
記憶力真好!還是挺有福氣的,進了招待所食堂就有羊肉包子吃!50克兩個,還是細折的,很秀氣的嘛!阿信
大躍進時,我在云南,高中師生上高山修盤山水渠,名為“英雄渠”,可與“紅旗渠”爭高下。爆炸開山,在懸崖邊石頭上打炮眼放炸藥。我掄十幾下大鐵錘就掄不動了,只能扶鋼釬。修水渠的“英雄”們沒水洗臉洗碗,碗越吃越厚,我們笑談臉皮也越來越厚。累得不行,餓得不行。 有一次送了包子上來慰問,我的一個學生吃了12個,1兩1個的。和文中十連連長的23個半兩的,正是旗鼓相當。
呵呵,我最能吃的時候,每天中午吃一斤四兩米煮的飯。跟人打賭,一頓吃了兩斤糯米燒的飯。那都是又累又餓的歲月留下的紀錄。吃23個羊肉包子,里面有肉,比我厲害多了。文章刻劃得很生動。
鈕老師,你行??!再看如今的孩子,不肯吃飯,小的要追著喂飯,大的要動員多吃,老的千方百計投其所好做好吃的。唉,此時飽漢不知彼時餓漢饑!
我們這輩人都有對于吃的記憶,因為吃是當年生活構成中顯得很突出的部分。我下放前下館子吃面通常是二兩,不是因為我只吃得下這點,而是糧票金貴,這點下肚有個七七八八就算了,考慮到我有兩個要“身體好”的兒子??晌蚁路旁诖謇锔阋淮蛉?,搭伙在中學里,一次晚飯吃面,我先要碗四兩的,下肚覺得不過癮,一時心血來潮又要了四兩,竟很爽氣地吃下去了。這八兩面成了我今生的僅有絕無。這就是歷史!
建議改“異國”為“異域”。
謝謝!這個改正很重要。
“困難時期”,本來云南規定:腦力勞動者每月糧食定額25斤,輕體力勞動者29斤,重體力勞動者32斤。后來“自然災害”嚴重,有地方餓死人。號召我們勒緊褲帶節約糧食,支援災區人民,要求自報每月糧食定量。我和讀小學的妹妹報了每人每天5兩,于是每月二人共發得飯票30斤(不論大小月)。為防“超吃”,我倆把每三天的飯票包一個小紙包,一兩一兩地算計著吃,最盼望2月份。自己手里沒有糧票油票,餓了也沒法去飯店吃飄著兩三滴油花的米線,不能在小店買硬得像石頭的糕餅。記得在“趕場”時,買過兩根胡羅卜充饑;還買過一串雞蛋(云南農民把雞蛋用稻草包扎起來,一串一串地賣),我妹發明用水“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