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4-10-31 下午 /閱讀:599 /評論:3
丁呱呱的誕生——顏煦之《我的人生關鍵字》(147) 我不善幻想,只會寫實,但揚長避短,寫實片也是卡通片中所缺。我決定做一個補缺者。我塑造了一個從幼兒園中班到小學三年級成長中的小男孩,最后讓他定位在三年級。我給他取名為“丁呱呱”。這名字叫起來響亮,又與“頂呱呱”諧音。生活背景是蘇州,這樣就有了現代氣息。蘇州的小橋流水、人文景觀、絲竹音樂更具中國特色。我的美夢是要讓這個形象活起來,走出國門,到日本去與聰明的一休交朋友。 1996 年前后,我開始作總體策劃。第一期按慣例拍攝五十二集。這就需要五十二個精彩的幼兒故事。我盤算了一下,按當時的市場行情,每節故事的原創稿費和劇本稿費高達數千元。為節約成本,我只有冒著風險,頂著別人的議論,拿最低的稿酬,獨自一人完成劇本,這樣也省得將來有版權之爭。 美夢成真,是要有一定條件的。時任出版局局長的石啟忠同志,他深知塑造形象的長期性、艱巨性、重要性。他一方面放手讓我創作劇本,一方面積極組織各方力量,籌措資金,最后由江蘇省委宣傳部、江蘇出版總局、江蘇廣播電視廳及江蘇少兒出版社四方共出資五百多萬元,開始正式投入制作。相關部門成立了“動畫制作公司”,聘請了上海美術電影制片廠的著名導演胡進慶及原美影廠廠長張松林為藝術總監,其實他們也擔負著該片總導演的職責。張松林先生是當年負責我劇本審稿的廠長,我們有過多次交往,現在我與張松林先生再聚首,彈指一揮二十年,但總算圓了我的卡通夢??上?,張松林先生已去世了。 江蘇少兒出版社的副總編王烈,是一位美術家,為人活躍,善交往,他充當我的助手,打理專為丁呱呱工程而設的“丁呱呱藝術發展公司”,負責開發丁呱呱形象的衍生產品。 卡通片開拍前,我們召開了隆重的新聞發布會,并邀請一批著名畫家來設計人物形象,最后將江蘇兩名才女畫家胡寧娜和徐樂樂設計的人物,各取其長,由大導演胡進慶綜合定稿,確立了丁呱呱和他的小伙伴及家人的十幾個造型。 為了突出江南水鄉風貌和風土人情,我們又組織大批繪制人員,到蘇州及南潯等地采風,使這部片子更具民族特色。 攝制工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我和王總經常到現場探訪。每完成一部樣片,我們都反復推敲,仔細觀看,找出差錯,及時修正。 攝制過程,并非一帆風順。一個“錢”字,怎生了得!有一次審片中,我發覺丁呱呱乘船時,像火箭一樣,“哧溜”一下上天了。為何這樣快?因為資金短缺,偷工減料,制作方少畫了幾張。 在不斷調整、反復修改中,終于完成了前二十集。后來又移師上海,進行后三十二集的制作。歷時近三年,終于完成了五十二集《寶貝疙瘩丁呱呱》全片的攝制工作。 1998 年12 月27 日,江蘇各大媒體報道了《寶貝疙瘩丁呱呱》在江蘇衛視首播的新聞,并冠以《小朋友的新伙伴》、《江蘇首部動畫片》大標題。不久,該片又在“中央電視臺”連續播放過兩次,但沒起到轟動效應,就像放鞭炮一樣,“噼里啪啦”響幾下就熄了,沒給人留下印象。一個形象的形成,沒有成百上千集,很難站得住腳。 丁呱呱雖未深入人心,但衍生產品的開發還在持續地進行之中。有丁呱呱形象的書包、玩具乃至服裝出了樣品。 我們還出版發行了大批光盤和圖書,以求擴大影響。就因為光盤,還引來一場官司。光盤為節省版面,將片頭片尾的字幕壓縮掉了,這引起了作曲家的憤怒,她將我們告上法院。我生平第一次坐在被告席上接受審判。最后被罰十萬元結案。投資五百多萬元,中央臺播放后只支付了七萬元。賺了七萬,罰了十萬,又欠三萬……為此,2000 年9 月6 日,南京各大媒體發布消息,說“丁呱呱有麻煩了”,讓我欲哭無淚。但也有媒體刊出“傻男人顏煦之的卡通情結”,給我予以熱情鼓勵。有位女記者曾向我要過兩次光盤。說她的孩子因為反復看,一個盤子壞了,再要一盤。無獨有偶,福建少年兒童出版社的老朋友陳效東,我曾送他一盤丁呱呱卡通片,后來他又要求我再寄一盤丁呱呱給他。原來,他和夫人每天下班回家,讓孩子看丁呱呱,他倆就忙家務做晚飯。待一切忙停當,光盤也放完。日日如此,孩子百看不厭。這對我是莫大的安慰。有時,我在網上看到,盜版者還在賣丁呱呱,這使我感到,這小寶貝還是有頑強的生命力的。 話雖如此,但自我退休之后,丁呱呱就成了無人過問的流浪兒。他先后被江蘇美術出版社、江蘇電子音像出版社、江蘇文藝出版社收養。就在這寶貝奄奄一息時,鳳凰出版傳媒集團陳海燕董事長看中了他。他把《寶貝疙瘩丁呱呱》列為集團重點工程,要把這一形象重新樹立起來,成為集團的一個品牌。這已不是我一個人的美夢,而是一個上市公司的戰略工程。 我有一個孫子叫顏京亮,有一個外孫叫張可鑒。我另外還有兩個孫子。因為有同事戲稱,我是《東方娃娃》的爺爺,也是丁呱呱的爺爺。這是授予我最高的榮譽,也是給我的最大獎賞,我感到幸慰和幸福。 我期待著,我親愛的孫子寶貝丁呱呱能快點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