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4-11-08 上午 /閱讀:1179 /評論:3
近日整理舊書,看到一本封面已經發黃,書角已經有點蜷曲的1949年8月“時代書報出版社”出版的《普希金文集》(第四版),這本厚厚的《文集》是由前蘇聯的著名漢學家弗拉基米爾?羅果夫(Vladimir Rоgоv)主編、我國著名翻譯家戈寶權(1913-2000)負責編輯的,也是經過十年動亂后我的“小書庫”中劫后余生的寥寥十幾本書中的一冊。記得這本書是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在無錫崇安寺公園路上的一家門面很小的舊書店中買到的。當時還是中學生的我和許多愛好閱讀的同學一樣,是一個俄羅斯和前蘇聯文學作品的粉絲,其中當然也包括十九世紀初俄羅斯偉大的詩人和作家亞歷山大?普希金(Alexander Pushkin, 1799- 1837)的作品。雖然從學校圖書館也可以借閱到一些相關的作品,但一個小小的中學圖書館,藏書量畢竟是有限的,熱門的文學作品還是很難借到的,所以能在舊書店里化幾毛錢就買到了這本《普希金文集》自然是喜出望外了。這本四百頁的文集有近一半是普希金的傳記和俄羅斯(包括前蘇聯)和中國著名文學家對普希金作品的評述;另一半是普希金的短詩、長詩、敘事詩、戲劇和小說中的一些代表性作品。記得那時我曾經如饑似渴地讀著他的作品,背誦著他的那些著名的詩篇。不過,這已是半個多世紀前的事了。說實話,現在年齡大了,除了他的詩作《我的墓志銘》、《紀念碑》、《致大?!?、《夜鶯》等還能背上幾句外,其它都背不出了。 與莎翁的戲劇一樣,普希金的作品給人類留下的也是一筆永遠消費不完的精神財富。在古典音樂領域里占有重要地位的俄羅斯和前蘇聯作曲家的作品中以普希金作品為創作題材的作品實在是太多了。從格林卡(Michael Glinka, 1804-1857)的歌劇《魯斯蘭與柳德米拉》到莫索爾斯基(Modest Mussorgsky, 1839-1881)的歌劇《鮑里斯?戈多諾夫》,從柴可夫斯基(Peter Tchaikovsky, 1840-1893)的歌劇《葉甫根尼?奧涅金》到格里埃爾(Reinhold Glière, 1875-1956)的芭蕾舞劇《青銅騎士》...。這個清單可以開列出長長的一大串來。因此,對于我這個古典音樂迷來說,幾十年來盡管已很少在書本上“親近”普希金,但普希金卻一直沒有離開過我,因為音樂中的普希金幾乎時時都在陪伴著我。正因為如此,這幾天,當我情不自禁地重新翻閱這本“久別重逢”的《普希金文集》,并重讀了文集中的一篇短篇小說《暴風雪》(The Blizzard)時,我不但很快想起了多年前在網絡上看的1964年前蘇聯根據普希金的這篇小說拍攝的電影《暴風雪》,同時耳邊也響起了我非常喜歡的前蘇聯著名作曲家格奧爾基?斯維里多夫(Georgy Sviridov, 1915-1998)為這部電影寫的配樂和1975年根據這部電影配樂而創作的由九段音樂組成的管弦樂組曲《暴風雪》(“Snow Storm” Musical Illustrations after Pushkin for Orchestra)。
戈寶權負責編輯的《普希金文集》我也有,就在輔仁初中時期,是在上海俄專(上海外國語大學的前身)讀俄文的姐姐送給我的。這本書一直是我的床頭書之一,一直跟到我大學,后來被同學借去,傳來傳去,就“杳如黃鶴”了。很多俄羅斯大文豪,在歐洲都會有爭議,其中以托爾斯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最為明顯。唯獨普希金在歐洲卻是毫無爭議地得到普遍的贊賞。拜倫贊賞普希金,普希金也贊賞拜倫。
輔仁中學時代嗜讀俄蘇文學經典的學生多多,但如楊君這樣以理科見長卻還同時沉醉于外國古典音樂的,真不多見。
讀先生的文章,能讓人感悟欣賞音樂不可缺少文學的修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