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3月，我響應國務院號召，服從市教育局的安排，打理行囊，奔赴延安吳旗縣支教?？梢院敛豢鋸埖卣f，在我到吳旗支教之前，吳旗的教學改革還處在盲目萌動的階段：有這個愿望，但不知從何著手，又該怎樣使勁。素質教育還被偏面地理解為“素質教育=學生特長，素質教育=培養能力，素質教育=輕松教學，素質教育=學生減負?！币虼?，當我們無錫20位中小學支教老師來到延安，延安市教育系統領導的心情，正如我曾在《校園傳真》上寫的“西行雜感”里所描述的“就象農民站在田頭，心中充滿了對開工的豪情和對豐收的向往?！? 吳旗，這個在中國革命史上有著濃重一筆的地方，果然有著它的不同尋常。當我和東山中學的馬健還在延安的時候，吳旗縣教育局副局長王啟煒就來到我們所住賓館的房間，與我們商量能否不去原定的長官廟中心小學和樓坊坪中學，而留在縣城，以增加輻射面。在征得宜興市教委領導同意后，我們就成了20個人中最特殊的在縣城支教的兩位老師。 一、幾皺眉頭。盡管是在縣城，但當我第一次走下吳旗教育局專門到延安接我們的汽車，踏上吳旗縣城的土地時，我還是大吃了一驚：狹小雜亂的街面，人車間或其間；灰蒙蒙的街景中穿梭著同樣色調的人群。我仿佛一下回到了二三十年前。接踵而來的生活，更有諸多的不適，使我常常皺起眉頭，獨自忍受，無處訴說。首先是吃的問題，吳旗的菜有咸、酸、辣的特點，而且平時幾乎以全素為主，學校食堂每頓的飯菜共需一元錢，更多的時候中午只能吃一個包子或一碗素面、一碗涼皮，我幾乎在完全不能忍受的情況下，堅持了一個多月，皮帶連收了三節。上次有個領導聽說這個情況后，還幽默地感嘆說：“這倒是個減肥的好地方?！蔽医K于下決心去買了鍋，自己做飯。但因為那里菜的品種單調，最好的葷菜只有還帶了很多肥肉的排骨，于是我以后便每頓是排骨，連吃了近一年的時間?，F在，我已經是再也不想聽到“排骨”兩個字了。但恐怕下學期還得吃。其次是氣候的問題，可以用三個字來概括：“干、冷、灰”。特別是冬天，干燥的空氣使人臉上嘴唇上布滿了裂紋，連小孩子的臉看起來都象飽經“滄?！?，是那樣的令人悲憫，老師們臉上的裂紋似乎也在訴說著他們的辛苦和煩悶。冬天最低溫度達到零下30度，滴水成冰，而室內卻因有取暖設備常常在10度左右，因此極易感冒。有一次我偶然看到陜西電視臺天氣預報竟然有“感冒指數”的預報，可見感冒真是令人不可小覷。我本人也深切體會到它的“厲害”，上學期常因感冒臥床達一個星期之久，而無人照料，方知“身在異鄉為異客，每逢生病倍思親”的道理。最為“壯觀”的是沙塵暴。由于吳旗干燥，裸露的土地面積又廣，平時下鄉，山路上細膩的塵土足以掩沒你腳上穿的鞋，大風吹起，極易引發沙塵暴。沙塵暴起時，就如萬馬奔騰，塵土飛揚，能見度不足20米，沙塵暴過后，人的頭發、臉、衣服、鞋里全是塵土，只能相互用雞毛撣子撣一撣，聊作清理。如果你愿意咀嚼一下，你會發現有可能嘴里有沙子出現，也許吳旗人微黃的牙齒除了水的原因外與此也有關。春天也是沙塵暴的“春天”，歡迎到時去參觀體驗。再次是衛生問題，主要表現為廚房的衛生和廁所的衛生。你只要回憶一下二十年前農村的情景，你就會明白一切的。最后是洗澡也成為了一次很奢侈的事，我在縣城尚有淋浴，每周花二元錢去一次，老板就把我當大主顧了。據說，那些在鄉下的支教老師，根本就找不到洗澡的地方，也沒有這樣的條件?；剜l的時候，不知道他們敢不敢直接回家。 二、幾分感動 隨著我對吳旗教育系統的了解越來越深入，我也越來越多地看到吳旗的教師身上所閃現的延安精神，我感到吳旗的學校并不全是落后和封閉，更有執著的追求和向往；吳旗的教師并不全是拙劣和守舊，更有非常的堅韌和創意。我對他們的看法也由原來的漠視到偶爾的驚異到油然而生的敬意，似乎也并不全是因為“知之深，愛之切”的緣故。我仍想截取幾個吳旗老師的生活、工作的場景向大家匯報，以便能夠從不同的角度來加深對他們的認識。 1、生活清淡都是平常事 我發現吳旗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講求吃穿。中午隨便吃個包子或者是饃，或是一碗素面就對付過去了，下午工作照樣干勁十足，從沒見人有什么議論。穿更是隨便，只要合身不破就行，記得我剛到吳旗時，與我搭班的語文老師穿衣很樸素，我第一次見他時恭敬地對他說：“你是老前輩了，對學生情況又熟，以后還要請你多多關照！”他聽后笑了起來，但笑得有點異樣：“我剛31歲，還算不上是老前輩吧？”工作之余，老師盡管身在縣城，卻無任何娛樂休閑之去處。吳旗的物價水平高以及工資水平偏低，導致了他們的生活逾加艱難，再加上學校幾乎全年沒有福利（只是偶爾有水果等食物發放）的狀況，使得吳旗教師很難在生活上有過多的追求。但據我觀察，他們好象都生活得很自在，我所有的擔憂在他們看來只不過是些平常事，清淡而悠閑也許本是他們的生活。但我還是愿意祝福他們能夠抓住開發大西部的難得機遇，搭上快速發展的世紀列車，早日奔小康。 2、工作重壓件件緊要事。也許有人會說，吳旗教師的工作肯定很輕松，因為他們的教育質量低。其實這個觀點是很錯誤的，吳旗教師的工作是很繁重的，而且教師的敬業精神也很強。從工作量上看，一個數學老師擔兩個班數學，每天至少要上四節課，除了兩節正課外，課表里還專門安排了上午第四節課為全校統一的數學輔導課。如果再加上早晚對學生的拾遺補差課，一個老師每天的工作量可想而知。而且教務處對老師資料檢查特別認真，除了每兩周要檢查一次備課及其它記載外，更主要的是要檢查學生作業的次數。仍以數學老師為例，每周學生至少要做課堂作業、家庭作業12次（每周上課6天），一般一個班學生有60人左右，那么一個老師兩周共要批學生作業2880人次，再加上學生成績普遍差，考試平均分基本在60分左右，可見錯誤率之高。因此，老師批作業的工作壓力非常大，少做少批一次作業，教務處均有詳細記載，與考核掛鉤，毫不留情。由于作業量多，學生的語數作業本都有《江蘇教育》雜志那么大、那么厚。再說教研活動，他們的教改心情迫切，以宜興希望學校為例，每位老師每學期至少要上三節公開課，期初為起步階段，期中為提升階段，期末為評比階段，每次公開課，上課老師要說課，聽課老師要評課，可他們又無脫稿說課、評課的能力，每每要寫一大篇文章，我都覺得他們的負擔太重了?？墒俏矣职l現不管怎么忙，老師們總是認認真真、毫無怨言地工作著，偶有疏忽，不是責怪自己沒抓緊，就是責怪自己能力差，始終把保質保量地完成工作當作最為要緊的事對待，我常常為他們這種任勞任怨、勤奮刻苦的精神所感動，特別是當我看到有的老師上的公開課已經很不“安份”，屢有創意時，我更是尤為激動。 盡管他們工作的方法還有待商榷，工作的效果也并不理想，但作為他們本身來說，確確實實已經盡了自身最大的努力，完全可以問心無愧了，這種精神也同樣值得我們這些自認為聰明、能干的南方人借鑒、學習。 3、學習機會幾成難得事。學習對吳旗的老師來說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從師范畢業實習開始，指導老師本身也沒有一個象樣的老師，實習的收獲必然不多。參加工作后，從學校到個人不訂一份與教育有關的報刊雜志，（也許與經濟條件有關，但經我提議，教育局規定每位教師至少要訂一份教學雜志或報刊。）難以及時獲取教研教改的信息，身邊又缺乏學習的榜樣，因此，吳旗老師的進步幾乎全是自我經驗的積累，能夠達到既成火候，全憑悟性的高低，我覺得這是吳旗老師最大的不幸。偶而爭取到教研室分給的到延安或西安聽課學習的機會，學校就會這個機會看成是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再三討論研究參加的人選，預算所需費用。一旦確定人選，參加的人會把這個機會看成是一種榮譽或是學校對自己的一種肯定，很鄭重地帶著學校布置的任務，豪邁地踏上學習的旅途。為什么說旅途，因為延安真是地域廣闊，從縣城到下面的鄉鎮，少的要花一個多小時，多的要花近三個小時，到延安要花五個多小時，到西安要花近十五個小時?；貋碇?，得寫匯報材料、心得體會、上幅射課。最大限度地發揮這次學習的作用。他們如此珍惜每一次的學習機會，看起來是因為機會的缺失造成的。但我更愿意相信，那同時也是他們積極要求上進，對提高自身業務能力的迫切心情的突出表現。記得有一次，我去一個鄉上課，黃局長要求我推遲半小時上課，我問為什么，他說，這個鄉的范圍大，山路難走，有的老師要步行二、三小時才能到。我聽了深為感動，如果我的工作稍有懈怠，怎么對得起那些常年守在深山，難有機會走出去的老師們的希冀的目光？ 支教，無論是對吳旗教育局來說，還是對于我們支教老師來說，都是個全新課題。我們不知道該作哪些努力，吳旗教育局也不知如何發揮我們的作用，使支教起到它應有的效果。因此，當我被吳旗教育局“扔”在宜興市希望學校擔任五年級數學教學的第一個星期里，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該找一個怎樣的突破口來觸動吳旗教師，帶動吳旗教學改革？終于，我決定把我最熟悉的課堂教學作為突破口，我認為，這是一切教育實踐和教育改革的主渠道和主陣地。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吳旗縣宜興希望學校的課堂。這里，我想選取幾個典型事例來向大家匯報一下我在支教過程中的苦樂與無奈。 三、幾經考驗。對于我的到來，吳旗人一方面抱有期盼：因為我畢竟代表著江蘇宜興先進的教育文化；一方面又心存疑慮：這個年輕人行嗎？因此，我幾次遭遇“險情”，經受考驗，事后想來仍心驚不已。 險情一：教師“叫陣”。我到宜興希望學校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聽遍了該校所有教師的課，聽完了課后或單獨或集體反饋評課意見，使他們強烈地感到了在課堂教學中表現出來的不足。同時，我也隱約感覺到在教師中醞釀著一些不明的情緒。終于有一天，一位老師來到我的辦公室，對我說：“沈老師，聽了你的評課，我一方面覺得你講得很對，另一方面我又被你評得不知如何上課了。馬上要輪到我上公開課了，我想明天先聽一聽你的課，再上，行不行？”我說：“沒問題，你明天第一節課來聽好了?！蔽也⒉恢?，她的要求也許并不僅代表她個人。因此，當我第二天踏進教室的時候，我大吃了一驚：教室后排和中間都坐滿了教師，還帶來了攝像機。事后了解到那些教師是：宜興小學全體教師、吳倉堡中小學教師、長官廟中心小學教師和教研室全體人員。一節課下來，盡管我對學生的表現仍然估計不足，但我還是帶著“牽強的微笑”成功地完成了教學任務。但這一節課所反映出來的教學觀念和教學思路還是在吳旗城引起了轟動。在教師、學生、乃至學生家長中引起反響（現在宜興希望學校有很多自以為孩子有潛質的家長在我面前表示，要不惜多花一點錢，讓子女到宜興來就讀）。以后便有吳旗縣二中、城關小學等來邀請我去上課，每次上課都會有幾百人來聽，也給我造成很大壓力。 險情二：局長抽查。有一天，我正要去教室上課，宜興希望學校李錦校長突然跑來對我說：“你快去作些準備，教育局齊局長和黃樹琦副局長要來聽你的課?！蔽乙汇秵枺骸熬珠L要聽課？”李校長說：“我也是剛接到電話?！碑敃r，我正要去上的課是“分數與除法的關系?！庇捎谶@節課本身有一些難點要突破，所以我在課堂教學中設計了小組討論和觀察、實踐等動手操作的環節，充分調動了學生積極性，體現了學生的自主性，使得課堂氣氛相當活躍，教學效果也比較理想。兩位局長聽后很滿意，齊局長還激動地當場對學生進行調查，讓學生比較我與原任數學老師的差異?？梢哉f，這次聽課，給兩位局長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也促使他們進一步思考教學改革的方法和步驟。 險情三：身份“越位”。由于上學期我已經不在宜興希望學校擔任數學課，而是與教研室的人員一起，每周利用三到四天時間，到各鄉鎮去聽課、評課、上公開課和作“素質教育與課堂教學”的講座。因此，當我第一站到五谷城鄉去的時候，我發現，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第一天要求我聽中學老師的課，聽完后還要給他們評課、打分，而且這分數將作為下次教師聘任的依據之一。我驚訝地說：“我可是小學教師??！”可教研室苗鋒主任說：“我們這兒的教研室是不分中學和小學的，你就從教學方法上評好了?！庇谑?，我只好認同。一天聽了6節課，我發現我也確實只能從方法上評，因為我所聽的課，不僅有數學，也有語文、物理、化學、地理、甚至英語。更令人生畏的是我評課的時候，該中學全體老師都在一起聽，校長坐在第一排拿著筆似乎要記錄。我心想，這支教的難度真是越來越大了。 險情四：記者突訪。跟往常一樣，我要到吳倉堡鄉去上課、作講座。我早就聽教研室的人說那兒的學生基礎差，見識少，上課不說話，我很擔心。更不料“屋漏偏逢連夜雨?！痹缟?，我剛起床，就聽樓下汽車喇叭聲響，我下去一看，原來是《延安日報》社副主任編輯楊旭春聞訊（延安市教委有關我的消息）前來跟蹤采訪，吳旗電視臺記者也隨同前往。我一驚，馬上想到：今天的課萬一上不成功，咋辦？上課前十分鐘，我提前到教室，一方面做做課前準備，另一方面主要想和學生交流一下，了解情況并使他們放松下來。楊記者“鬼”得很，也悄悄坐在學生后面，生怕我做“小動作”的樣子，看來他真的人全程跟蹤了！我使出渾身解數跟學生套近乎，鼓勵他們說話，哪怕說錯都不要緊，也許學生真的很難碰到一個對他們這么好的老師，慢慢地也激動起來，于是上課、講座的效果之好都出乎我的意料?；顒映晒Y束后，楊記者終于放下架子，聲稱剛采訪過延安第一所貴族學校延安實驗中學，要建議延安實驗中學的老師都來聽我的課，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連聲說：“過獎，過獎?！? 四、幾篇文章。吳旗教育局有份內部刊物，叫《吳旗教育》。我先后在上面發表了6篇文章，共2萬多字。我之所以要在這里提起，并不僅僅因為它使我在吳旗倍受尊重，而是因為有一些不同的經歷。一是被迫撰文。我剛到的時候，教育局王局長在和我一起下鄉時，對我說：“你來這里支教，要傳播一些新的信息，這樣吧，你抽空寫幾篇文章在《吳旗教育》上發表一下，怎么樣？”我問：“寫些什么呢？”他說：“那就寫寫當前教育發展趨勢吧，學校管理和教學方法方面的也行?！蔽耶敃r覺得很為難：這教育發展趨勢也是我能寫的嗎？但王局長又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說：“我下星期派人來拿，就這樣了?！庇谑俏抑缓玫教幉殚嗁Y料，深夜加班，終于從教育的主體性趨勢、綜合化趨勢、信息化趨勢、終身化趨勢和國際化趨勢幾方面草成了《漫談當前教育發展趨勢》一文和另一篇學校管理方面的文章交差，受到一致好評。以后竟有人邀請我去專門講當前教育發展趨勢。如鐵邊城、薛岔等。二是被邀撰文。吳旗縣教育局要進行“四制”改革，即要實行“校長競聘制”、“教師聘任制”、“教師崗位責任制”和“教師結構工資制”。教育局齊局長找到我，說為了配合這個行動，你最好寫一些有關教師轉變觀念適應改革的文章，為這個活動造勢，于是我撰寫了《突破觀念定勢，實現根本轉變》和《吳旗教育，激情飛揚》兩篇文章。在教師中引起了觀念碰撞。特別是后一篇文章還受到了前吳旗縣長現縣委書記的重視，之后我還成了吳旗縣校長競聘的評委之一。三是主動撰文。我通過一個階段對教師的了解，發現吳旗教師的教學觀念是制約教學水平的一個主要原因，沒有實踐支撐的理論是蒼白的，同樣，沒有理論指導的實踐也必然是盲目的。于是我針對吳旗教師的實際情況，主動撰寫了《成功教學的反思與追求》以及《我不是沉默的羔羊》兩篇文章，從觀念到方法作了詳細的闡述，為吳旗教師掀起學習教育教學理論，重塑新世紀教師形象的熱潮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 我認為，這些文章都不一定是水平很高的文章，但有一個很大的特點，就是它與吳旗實際緊密結合所具備的很強的針對性和實用性，這使這些文章具有了很大的生命力，對吳旗教師來說，它比雜志上發表的任何文章都有意義。 五、幾分欣慰。盡管我在工作上受到了很多的壓力，生活上也吃了不少的苦，一年的時間，我幾乎走遍吳旗各鄉鎮，直面了吳旗中小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學校、教師。但因此而給吳旗教改帶來的生機和活力以及吳旗縣教育系統乃至延安市教委對我的充分肯定仍使我感到幾分欣慰，我所在的學校已成為了吳旗縣教改的領頭雁。全縣教改的熱潮已掀起，吳旗電視臺多次報道了我支教工作的情況。特別是吳旗教育局對我們支教老師的工作安排終于受到了延安市教委的肯定，我為此欣慰不已。 回首在吳旗一年的支教工作，我付出很多、感慨很多、收獲也很多。一方面支教工作鍛煉了我獨立開展工作的能力，迫使我加倍努力地學習，提高了我的業務能力。另一方面，吳旗教改中展現出來吳旗教師的延安精神總是在不知不覺中使我感動，受到感染。當我和他們一樣沉浸在因全身心地投入而對未來充滿熱切期望的氣氛中時，我拋開了所有的雜念，只希望能盡自己的全力給他們以最大程度的幫助，因為那有著一雙雙純真渴望的眼睛的山里孩子，會讓你變得崇高、變得無私、變得堅強。有一次，我和馬健登上了毛主席曾經在此指揮戰斗并取得重大勝利的勝利山，置身于連綿不絕的群山之中，登高望遠，俯瞰山溝里的這個小縣城，想起很遙遠很遙遠的家鄉，我的胸中有豪情在激蕩：我覺得盡管支教工作無論從哪方面來講，都并不是件美差，但我還是要感謝領導和老師對我的信任，使我有機會去履行這樣一件富有深遠意義的神圣使命。如果在支教過程中取得了一點點的成績，這與領導和老師真誠的、有力的關心和支持是分不開的。沒有了這個堅強的后盾，能力再強的人也終將因孤立無援而一事無成。 以上是我在吳旗支教一年后的感想，一共在那里支教一年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