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6-01-30 下午 /閱讀:958 /評論:4
曾有制度規定,國家工作人員男性60歲、女性55歲退休。只有領袖是終身制,不退休。文革后,吸取包括我國在內的社會主義陣營的沉痛歷史教訓,我國廢除了領導職務終身制,即使黨政最高領袖,也是到齡即退。這是歷史的進步,符合人道和人權。對個人而言,這是犟不穿的自然規律。長生不老,萬壽無彊,都是自欺欺人,因為世上并無存在。 1992年將退休的時候,在吿老還鄉的前夕,我分別拜會北京要好的親友,向他們辭行,感謝他們多年來給我的多方面幫助,同時征詢朋友們的臨別贈言,使退休后的生活安排有所遵循。 一次在新華社一位資深記者家里,平素我與他們夫婦兄嫂相稱,實是亦師亦友。他們駐國外分社任職多年,閱歷豐厚,見多識廣,自然我很想聽聽他們的賜教。 他說,行政職務有退休規定。而共產黨員宣過誓,要為理想奮斗終身,不存在退休的,只有轉業。 他因此提出退休后的生活,要以“一個中心,兩個基本點”為綱,即以健康為中心,健康是革命的本銭,不光是為自己;兩個基本點,一個是按自己的自由度,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二個是要有獲得感,老有所本--這也是必需的,向子女伸手于心不安,是不情愿的事情。 細細品來,覺得他提出的這個退休生活的綱領有道理。二十多年來,我基本上是照著做的。 退休后回到無錫,我熱衷的第一大快事,是幫助年輕人在成長的道路上有所“獲得”。 最多的年月,我有五個董事長的頭銜。其實,其中沒有一個公司是我的,我當法人代表的那些公司,它們的門朝東還是朝西也不知道,不取分文。無非是年輕朋友創業,為了擋鬼,掛我這個鐘馗。比如,行長的兒子辦公司,向銀行貸款多有不便,就由我出面。有的是為避免與在職親屬糾葛,也由我出面頂替。為了幫他成功事業,即使有所風險,我也在所不計。歷數我看好的年輕人,他們書寫的創業史個個都不錯,我深感欣慰。 每到暑期,為年輕人上學、求職、出國留學……也夠忙一陣。 幫助年輕人,有些事很繁雜,很多時候是轉輾相托,雖費心勞力,但成事開心。有人戲說我做的好事可車拉船載。而我心里有數,一輩子多做好事,應說是人的本份。 我任泰德房地產公司副總經理那五年,倒是實質性的。董事長是北京的一位朋友,原先我們同在上海搞科學學。1992年他到無錫東絳圈了一批地,開犮高檔住宅小區。其經濟實力,就那個年代說來,在無錫民營房地產企業中算數一數二的。我幫助創辦的泰德國際學校,是江蘇首家,我兼任過幾年校長。 可惜泰德在無錫的事業最終沒有取得成功。究其失敗原因是多方面的。 就我想到的致命原因主要有二。 一是拿北京當時的理念和行事方式,說穿了就是權力與資本的結合,拿這玩意到地方來解決問題未必奏效。 二是經營主持的總經理從廣東來,照搬粵港房地產經營模式,貪大求洋,華而不實,功夫沒有用在以當地市場為導向搞開發上,致使巨資投入而見效慢而微。就拿泰德學校說,投下去近4000萬元,當時無錫沒有哪個民辦學校有這么大的投資體量。校舍由同濟大學設計,仿照香港科技大學的校舍模型。建了幾年,結果仍是半拉子工程。 泰德的敗筆,對我說來雖無能為力,但也感到遺憾。 退休生活我覺得要有點興趣和愛好,充實生活內容。 近五六年,得益于教育界情深意切的朋友,讓我在讀書看報、舞文弄墨上得到學習、練習和指導,竟一發而不可收。 由此我想到,人生的道路漫漫而修長,但要緊的關鍵幾步一定要走好,不留遺憾??上Υ宋矣X悟太遲。我駐北京八年多,年富力強,完全可以利用北京特有的學習條件,一面工作,一面到北師大或北大從師讀點書,學學寫文章。如果努力刻苦學上幾年,也許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舞文弄墨的濃厚興趣,算來不過近五六年。有了網上的條件,撰文比較自由,而且可隨寫隨上貼。初始通過微博,通過人民網發文。差不多每周一篇,文責自負。自從有了回憶錄網,發文更方便,而且有朋友關注評論,以點睛之筆,評論或在發文前改幾句話,改幾個標點,都覺得獲益良多,興趣越寫越濃。 讀書讀報和寫文章相得益彰,有著必然的聯系。說實話,<求是>上的文章讀的最少。過去對領導人的長篇大論也讀得少。十八大以來,讀習近平同志的系列講話,從內容到文風和文采,都是享受。我讀當年在毛主席身邊工作過的李銳、胡喬木、閻明復、范長江、陳伯達等人的回憶文字,了解當年中央對一些重大問題決策的形成過程,聯系曾有的經歷,引起思考和聯想,不由自會產生唏噓和感慨,不吐不快,欣然命筆。 老伴笑我清空老早爬起來就是逗號句號。我說積重難返了。 朋友偶而調侃問道: 剩下的一二十年最想做的是什么? 我脫口而出: 把想說的話說完。也就是說,“伊世里”離不開讀書讀報,舞文弄墨了。 回想退休這20多年,倒無虛度感。
文如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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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向伍先生學習。只是我懶散慣了,退休后更甚,荒廢歲月是難免的了。呵呵。
補充:中科院的院士,也是終身不退休的。難怪很多所長和黨委書記也削尖腦袋要成為“院士”,本人所認識的十幾位院士里,此類占一半以上。中科院老同事(貨真價實的老院士了)八十多了, 身體不好,去年見面時對我說,想退,但退不了,不讓退。她一退,對于研究所的損失太大了,那么可貴的多方面關系,那么多項目經費,還有辦公室的一大幫子人馬,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