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灣小試牛刀，是打大仗的陣前練兵。所謂大仗，指拿下足以帶動全局既有轟動效應又有久遠生命的大型旅游項目，市委書記劉濟民同志形象地比為“主題歌”。馬山度假區內外熱議此者眾矣，曰高爾夫，曰萬國別墅群，曰水上迪斯尼，不一而足。獨有陸永基氏認為民族的就是世界的，并由“東方神仙島”的架構，生發出利用馬山佛、道歷史文化資源，建立世界宗教博物館的設想。此前此后，澳門中資南方公司總經理紀良華先生、臺灣富商何椿林居士、日本友人葛谷憲治君先后進言，明確提出建造佛菩薩的建議。 我看多種思維撞擊，發酵催化已久，此其時矣，就和高賢偉同志在市委常委討論度假區工作的專題會上鄭重提出依托祥符寺建造大佛的動議，到會領導紛紛表態，新任市委書記洪錦炘同志一錘定音，大佛呼之欲出。會上，市政協主席朱根寶同志將此醞釀結果鮮明地概括為“東方神仙島，世界第一佛”。 大佛工程于1994年10月20日破土奠基，1997年11月15日落成開光，靈山勝境隨之全面開放。 關于靈山的建設過程，著述不少，拙作有與蔣慧鐘合著之《靈山譜》（九洲圖書出版社1998年6月第1版），可以參閱。 彈指間，二十余年過去?；叵胍酝?，那三年多的時間里，在市委、市政府正確領導下，在馬山同仁和廣大干群有力支持下，我做得對的事情主要有： 一是輿論準備。 與老市長馬健、市作協主席陸永基合作，發表《東方神仙島構想》一文，并請彭沖同志題字，張揚其名，擴大影響；查閱光緒六年編就的《馬跡山志》，發現秦履峰下始于宋祥符大中年間的祥符寺前身為唐貞觀時之小靈山寺，相傳系圣僧玄奘命名，其大弟子窺基（一名乘基）為開山祖師；實地勘察時，令區國土規劃局將地形圖上不知何時別稱的“背山”，還歷史本來面目，復原為“小靈山”。醞釀階段，提供歷史文化依據，理順思路。 二是把握原則。 中央有關指示明確指出：“名山勝地的重要寺觀教堂，不僅是宗教活動場所，而且是具有重大歷史文物價值的文化設施……一定要精心加以維護……使之成為清潔幽靜、環境優美的游覽勝地?！?宗教活動場所、歷史文化設施、游覽勝地三者的統一，應是靈山建設的出發點和歸宿。堅持這一原則，我們就與封建迷信劃清了界限，在內部化解了古竹勝子嶺上的“土廟風波”，在外界糾正了“宗教搭臺，經濟唱戲”的曲解，在更大范圍的輿論上正面回答了“勞民傷財”的指摘。 三年來，由于始終堅持這一原則，加上“盡量多做少說，有的只做不說”的低調姿態，以及對有關宣介材料的審慎把關，靈山建設雖也有些磕磕絆絆，有點曲折，然而總體可稱平穩，進展比較順利。遺憾的是到了最后關頭，還是經了一場風雨。對此，后文將有所關及。 三是仰仗樸老。 大佛工程立項時，由于它的特殊性，審批甚嚴，關口一道又一道，節骨眼上陷入兩難的窘境。我和高賢偉、吳國平在市委市政府支持下，經江蘇省宗教局副局長袁普泉、中國佛教協會副秘書長蕭秉權等熱心人士引薦，奔赴南京晉見出差在寧的趙樸老，簡要匯報并誠邀樸老往訪馬山。 樸老于1994年4月10日蒞臨馬山，在祥符寺遺址實地踏看，以詩詞的形式，首肯“小靈山里建禪場，大佛法中王”。爾后，出任修復祥符禪寺、建造大佛立像籌建委員會名譽主任委員。從此，樸老成了靈山工程的主心骨，也是我們這些經辦人心目中的泰山石。有了樸老，險化為夷，否去泰來，遇難呈祥。 樸老于靈山功德莫大，主要是“五定”（定點、定型、定名、定位、定向）加“一定”（開光）。我們認真遵循樸老的旨意，努力規劃好建設好管理好發展好靈山勝境。 樸老所著有關靈山的詩詞，由我編注，結為《靈山集》（九洲圖書出版社1998年8月第1版）。 四是啟用能人。 好項目，要有好的項目經理。我發現，吳國平是個難得的人才。那是1994年年初，我從香港考察天壇大佛歸來，在上海虹橋機場巧遇自海南返錫的吳國平（時為海南大置實業公司總經理），說起建造大佛，一拍即合。后商高賢偉同志，力挺吳國平組建靈山公司，高親任董事長，吳為總經理。在籌建委中，吳為籌建委委員兼辦公室主任。從此，吳國平全身心投入靈山發展事業，皈依佛教，成為居士。 在此同時，我上門敦請陳文銀居士（時為市佛教協會駐會副會長）出山，參與靈山建設。 又同時，我與高區長商，組建靈山工程總指揮部，決定區委常委、常務副區長周富梁同志任總指揮。 這三位在靈山建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突出的一項可以叫做“滾雪球，聚人才”。 吳國平成為靈山建設現場與趙樸老的熱線聯系人，并拜中國佛教協會副會長、省佛協會長茗山長老為師。后來，樸老提名茗老出任修復后的祥符禪寺首任方丈，從而形成大佛大廟大和尚的格局。其時，陳文銀居士剃度出家，法號無相，為祥符寺監院，數年后繼茗老為住持。 根據樸老在南京親眼目睹晨光廠精心澆鑄42平方米天壇大佛佛面的深切感受，我們確定請晨光廠承擔大佛造型工程。中佛協蕭副秘書長通過吳國平向我們推薦史庭惠同志（香港天壇大佛總設計師，晨光機器廠原總工程師，南京市科協主席）為靈山大佛工程技術總顧問。史總又介紹南京中青年雕塑家吳顯林參與大佛造型招投標，其設計方案最后被選中。 三年里，周富梁召集指揮部成員舉行了近百次會議，組織晨光機器廠、十七冶、無錫一建、上海華東造船廠等多支勁旅以及其他數十支隊伍會戰，創造性地開展立體交叉施工。一塊廢墟曠地，難以想象地短時間里崛起了靈山勝境。趙樸老有詩贊道：昔來嘆壞空，今來喜成住。欲招唐宋賢，來此吃茶去。 必須提到的是，由于一二十年來為靈山所作的努力和貢獻，以及由此產生的影響和名望，吳國平居士被遴選為中國佛教協會副秘書長兼佛教文化藝術委員會副主任，是十一、十二屆全國人大代表。無相法師被選為中佛協咨議委員會副主席，是十一屆全國政協委員。無老因高齡，多次提出遜位，年屆九秩時將法脈傳其品學兼優、年富力強之弟子普俊。2016年11月，靈山大佛開光十九周年時，普俊法師升座，接任祥符禪寺住持。 五是尊重科學。 在建設過程中，我們尊重知識，尊重實踐，尊重專家，充分發揮專業技術人員作用。 我率隊到晨光廠共商大計不下十數次，親歷了簽約、定型、佛面澆鑄等場面，與晨光集團董事長梁文浩書記、楊少華廠長等結下了深厚友誼。 在上海市政協趙定玉副主席支持下，我和高區長等多次赴滬走訪大佛工程主設計單位華東規劃建筑設計研究院，與項祖荃院長、蘇州分院李國賓院長等專家溝通理念，磋商完善方案。又請同濟大學教授司馬銓擔綱規劃設計，無錫老專家李正為顧問。在任務繁重緊急的情況下，趙定玉副主席親自陪我到華東造船廠求援，感動了任務同樣繁重緊急的廠長馬國棟同志。馬廠長患重感冒，依然沖風冒雪日夜兼程來到靈山工地，為大佛主輔骨架的安裝任務現場拍板，令我深深感動。 六是誠交僧友。 中央有關指示說，“在世界觀上，馬克思主義同任何有神論都是對立的；但是在政治行動上，馬克思主義者和愛國的宗教信徒卻完全可以而且必須結成為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共同奮斗的統一戰線?！毕榉率侨鐏砑覙I，靈山大佛是佛教偶像，修寺建佛主事者上至樸老、茗老下至無相、國平，都是佛教界人士。作為地方政府，我們有“保存古跡，弘揚文化，落實宗教政策”（樸老語）的責任，應予支持配合。 我是無神論者，然而佛門中人絕大多數愛國愛教，擁護共產黨的領導，走社會主義道路，其中不乏有智慧有道行的高僧大德，熱心靈山建設。為此，我認真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宗教觀，積極貫徹黨和國家的宗教政策和法律法規，尊重他們，團結他們，以心換心，共襄盛舉。 茗山法師是當代高僧，既是籌建委的名譽副主任委員，又是修復后的祥符禪寺的首任方丈。他著述等身，造詣精深。我懷著敬仰之心，拜讀了數十萬言的《茗山日記》，從中摘抄出有關靈山建設的內容三萬五千余字，刊登在《靈山文苑》上，讓靈山建設者學習體會，同沾法乳。茗老病篤，彌留之際，我趕去上海瑞金醫院病房，送他往生。 無相法師在“文革”中被迫還俗，為了靈山事業毅然重新出家，我為免除他的世俗牽累，親自看了幾處房源，選了一處比較合適的住宅分配給他的養子，讓他安心法務，肇隆佛種。年年春節，我給他拜年。 我去京辦事，每次都要到中佛協所在地廣濟寺拜會諸位高僧大德，還曾到副會長兼秘書長刀述仁居士家里拜訪，結下了情誼。 1996年5月，個別媒體人借題發揮，不分青紅皂白刮起所謂“建造大佛勞民傷財”一股風的時候，根據樸老指示，我們不反駁，不爭論，不樹對立面，而是正面立論，充分闡述。在多地多人參加的新聞座談會上，我以籌建委副主任委員的名義著重講了修復祥符禪寺、建造大佛立像的根據和意義，刀副會長和另一位副會長、《法音》雜志主編凈慧法師，作了看似即興實是準備充分義正詞嚴的發言，非常給力。座談會取得了理想的效果。 省佛協副會長兼秘書長、蘇州戒律幢寺（西園寺）住持安上法師也是靈山的摯友。大佛開光那天，典禮臺上前座一排不足十個位子，有些法師不愿在后排落座，枯立如樁，東道主甚感為難。安上法師見狀，立即朗聲指揮迅速調排，很快秩序井然。 無錫市佛協會長隆賢法師年高德劭，我們通過市宗教局局長朱錫喜同志與之保持密切聯系，凡靈山的事，隆大和尚每請必到，盡心盡力。 七是監管質量。 靈山參建單位如南京晨光、上海華東、無錫一建、十七冶等多系信譽卓著的品牌企業，各有其可靠的質量保證體系。然而，畢竟百年大計質量第一。為此，在靈山工程指揮部里專設總質監一崗，由曾在深圳造城大會戰中摸爬滾打數年的民主人士副區長王世泉擔綱。他是建筑出身，幾十年餐風宿露的造樓生涯，造就了一個黑臉漢子外加“炮筒子”。當發現某古建公司承建的僧寮主梁是兩截子拼接起來的時候，他的臉更黑了，排炮齊發：“人命關天，將來壓死了和尚，誰負得起這個責？敲掉重來！”工程隊不服，反映到總指揮和我那里?，F場一看，問題確屬嚴重，究其原因，這家公司任務重戰線長，工程層層轉包，于是“野雞隊伍”、偷工減料等弊病就出來了。我們立即決定：停工整改，換隊伍，換管理人員，否則終止合同。直到眼看某古建公司的主力隊伍頂了上去，我們才慢慢放手。同時，舉一反三，通報其他建設隊伍，引以為戒，尤其隱蔽工程更要從嚴從早監管。 總指揮周富梁在各工程隊負責人會上反復講：切記切記，質量第一。人在做，佛在看！多少年過去了，質量事故零記錄。 八是順應民意，排憂生財。 大工程須有大后方。我們緊緊依靠馬山廣大干部群眾，同時委派區委副書記王潔平、荀天海同志先后兼任馬山鎮黨委書記，宣傳群眾、組織群眾，引導群眾正確處理全局與局部、長遠與眼前的關系，積極穩妥及時地化解了土廟風波、大面積拆遷、跳蚤市場和黃牛掮客等矛盾和問題，從而得到了群眾的理解和擁護，積極參與和支持度假區的發展大業。 群眾反映，當初高區長在冬訓會上作報告：“今朝借你一碗水，明天還你一桶油；今朝拆你一間屋，明天還你一幢樓”，只當他是吹吹的，沒想到現在全都兌現了。靈山大有希望。后來，又在灣頭、河岸、坡地上新栽楊梅、銀杏各千畝，擴種香芋、茶葉。既要金山銀山，又要綠水青山。這是山上一頭。 另一頭在馬圩。馬山的經濟結構工業是大頭，全區三萬多人近二萬在工業上，生產、生活基本都在馬圩。這一頭處理不好，就是后顧之憂。市里主要領導曾多次關照我集中精力抓旅游，千萬不要陷到工業虧損的泥坑中去。我深知，這是忠告。我也明白，三產是朝陽產業，靈山是希望所在，然而工業要是不景氣，就難有可能聚精會神建靈山。為確保大佛工程順利進行，必須謀求振興工業之道。于是，我和分管工業的陸斌偉副區長相對集中一段時間，在市委常委錢志新同志（當時在馬山幫助工作）具體幫助下，通過調查研究，集思廣益，提出了分類指導、分期達標、扭虧為盈的工作意見。一年努力，情況改觀：生聚三年，成效明顯，非但不再擠占三產發展資金，區級財政過億。到馬山撤區前，馬山財政收入超過兩個城區之和。新組建的濱湖區十個利稅大戶，有五個在馬山。靈山二期工程“九龍灌浴”啟動時，一期建設資金基本回收。 我的工作存在不足，反映在初期的規劃設計上，眼界不夠高，氣魄不夠大。當時設想以靈湖路為界，路北景區，莊嚴肅穆；路 南集市，熙熙攘攘，招商引資搞一個靈山商旅城，如同上海城隍廟一般。后來發現器局小了，靈山是娑婆世界佛祖的道場，怎可與縣城冥界老爺的堂府同日而語；加上客商資金遲遲不到位，空有一個殼子，游客自入口處到勝境廣場約十多分鐘時間里不僅無可觀者，且為蚤市牛賈襲擾，不勝其煩。于是，拆除空城，擴大景區，重布內容，勢成必然。當時，我已到區人大，不久退休，書記賢偉同志重病住院，現場負責的是張建華副區長。適逢區域調整，人事變動，新官上任，其力威猛，一下子把勝境門樓和位于勝境廣場南端的靈山大照壁也一氣推倒了。這就好比倒澡盆里的臟水，不小心把孩子也倒掉了。 大照壁長39.8米，中間部位高7米，南立面是以釋迦牟尼佛等三尊圓雕為中心的“靈山勝會”，刻有千余文化人物，俗稱千佛壁；北立面為“唐僧賜禪小靈山”圖，都出自福建惠安石雕藝人鏨下。主設計者為江蘇畫院油畫雕塑院副院長周炳辰教授，是他日以繼夜一筆一劃天才加汗水，“七次飛躍，九飛惠安”的創作結晶。此前，以胡治華（無錫教育學院副院長）領銜，周炳辰和劉觀慶教授（無錫輕工業學院工業設計開拓人）等組成的華錫藝術教育中心，在我到馬山前就應度假區需要，提供了環境藝術設計方案。他們對馬山一往情深，現在照壁垮塌，自然情何以堪，炳辰更是痛心疾首，糾結難解。 大照壁還有東西兩個立面，東立面是陸永基撰并書的長聯，曰： 祥符古剎賴先哲玄奘福蔭歷唐宋元明清千秋千冊盡閱滄桑而燈傳不絕 靈山大佛藉今賢樸初盛德領東西南北中五方五佛同佑華夏乃佛光普照 西立面是我撰文、可風書的白話長對（從略）。永基兄聞訊，視為重創，多時不入勝境。他們的心情，我完全理解，且感同身受。這里有他們的心血，也有眾多建設者包括我的心血，大家的心血是匯流在一起的。然而大廈已傾狂瀾既倒，無力扶挽者如我只有扼腕，徒喚奈何了。 當初，這些刻石都編號入庫，據說打算擇地再起。為此我曾與靈山公司楊希偉副總（退休）相機作過數番努力，惜未奏效?，F在我的心情是，但愿有朝一日，這些寶貴杰作能夠重見天日。這一天來得越早越好。我們的年紀都上去了，時不我待??！ 在靈山的工作中，我有嚴重失誤。 1997年下半年，靈山工程行將寶塔結頂，現場任務排得滿滿當當，同時市場營運也在悄然進行。我和總指揮專注于現場，公司董事長、總經理則移師市場。誰也沒想到，靈山公司一家合作單位號稱神通公司者，為了追求巨額利潤，在服務于信眾敬請小銅佛的彩印廣告中，把靈山大佛開光與當年黨和國家兩件大事相提并論，稱為“三個里程碑”，荒唐拙劣，政治影響很壞。事發時，我一下傻了眼。從技術上說，我沒有學會彈鋼琴，一根筋；從原則上說，我缺乏警覺，失察，失管，給黨和國家的事業造成了負面影響，犯了政治敏感性差的錯誤。 出事后，我沒有怨天尤人，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未能掌控全局。在上級黨委和政府的堅強領導下，我們共憂共憤同心同德，依靠方方面面的力量，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回收問題廣告，努力做到全數收回，把不良影響控制到可控的最小程度。我作為靈山勝境工程的第一責任人，深刻反省，痛心地寫下了檢討報告，承擔責任，請求處分。 這次教訓沉痛深刻，原定的大佛開光日期只得后推，也許遙遙無期，不僅經濟損失嚴重，再振民心、士氣就難了。我自身也付出了代價。那一陣不回家，住機關，有四五個晚上，我和高區長天天到市委學習省委電示，聽取市委四五位領導的批評和指導意見，然后連夜趕回馬山，召集會議貫徹落實，組織攻關，常常通宵達旦，兩人偶爾在辦公室地板上瞇一會也睡不著，緊張焦慮，盡由蚊蚋肆虐，唯恐功敗垂成，上對不起樸老，下對不起百姓。 幾十天下來，壓在心頭的大山越來越重。諍友陸永基給我寫信，大意是靈山這樣的盛世壯舉，倘若不經受一些與此匹配的挫折和磨難，建設者何以承領這份功績，何以無愧地面對人們的崇敬？“鑒此，我不僅不想安慰您，反而應當祝賀您。所謂玉成，惟斯最也?！彼抢?，冰雪聰明，洞若觀火，苦口良藥。我這廂，醍醐灌頂，榮辱如煙，物我皆忘 一個清早，同事驚呼我嘴巴歪了，逼我就醫，一查腦梗，心臟也有情況，醫囑休息。這是什么時候，哪能歇得下來？到醫院費時，午間就在辦公室打個點滴，有次急著開會，辦公室主任幫我把針頭一拔，鮮血直飚。這一回，真是血的教訓！ 幸有樸老關愛，因緣成熟，靈山大佛得以在1997年11月15日開光。沒有樸老，就沒有靈山大佛!這是痛定思痛的感悟，發自肺腑的感恩，也是馬山人民的心聲，歷史昭示的結論! 我退休以后，應邀為公司顧問，留在靈山幫忙。 “千古文章事,得失寸心知”。像靈山建設這樣的盛事，可遇不可求，此生躬逢，幸甚至哉?？v覽靈山，大美勝境氣象萬千，神來之筆也；細察微末，缺失遺憾屈指可數，有待匠心也。 又云：“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靈山大業，全仗樸老。感恩樸老，師法樸老，愿為靈山腳下一抔土，固基強本略盡薄才薄力；愿為勝境天上一片云，化雨滴露沾溉一草一木，“報答靈山未肯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