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4-07-09 下午 /閱讀:1980 /評論:6
潘老師是我1975年分配到社橋中學工作后最早熟悉起來的領導。那時他是教導處副主任,但給人的感覺像校長,學校里教學上的事好像都是他在管。 我在一個開門辦學的班里教語文,他兼著英語。這個班借楊木橋小學的一個教室上課,到上英語課的時間,他便會趕過來,這就多了些閑聊的機會。慢慢得知,他是老的一中畢業生,因家庭成分高沒考上大學,后來到社橋中學當了教師,是老社橋了。他的老家在蘇北,說話帶蘇北口音。我跟他講,這開門辦學的班,我怕教不好,他便用帶著蘇北音的無錫話說:“你來事格?!彼脑捰胁蝗葜靡傻奈兜?,讓我很受鼓舞。當然,我很快就知道這幾個字有點像他的口頭禪,專用來鼓勵青年教師,容不得你推辭。 1980年夏天,我從無錫教育學院進修結束,回到社橋任教,立馬被安排在畢業班。第一年教普通班,不做班主任,到第二年就教重點班,兼班主任。一位資深數學老師說,做畢業的重點班班主任,就相當于當了副校長。我有點吃驚,找潘老師說,擔子太重,恐怕挑不起來。潘老師還是那句話:“你來事格?!彼€說,我做班主任就是他堅持的,也有別的老師要做,他不同意。那時的社橋中學高考成績不錯,與八中、青山并列第二軍團,畢業班班主任也許是比較吃香的,但我感覺到的卻只有壓力,特別是潘老師這么信任我,只能是拼足全力去做了。幸運的是1982年高考成績出來,我沒有使潘老師失望。 1984年,當我從省教院進修回來,學校安排我在高一任教。潘老師找到我,說他主張讓我教高三,但校長不聽他的。我說,我自己就希望從高一教起,帶到高三。那時我隱隱地感覺他在教學上不能“只手遮天”了,雖然他還升任了副校長。1987年,我與其它高三老師一起送走社橋中學最后一屆高中畢業生,并留下了社橋歷史上最好的高考成績,但學校高中部卻被并入四中了。潘老師留在社橋,當了初中校長,他把我留下當了人事秘書。我對他說不會做,他依然是:“你來事格?!倍?,他又一再地向上面推薦我,到1989年我當了副校長,到1990年又被調入教育局工作。想想我走過路,潘老師無疑是我從教后遇到的一位貴人。 潘老師在1989年調任九中書記,1990年調任旺莊中學書記。到1991年,突然傳來消息,他患了食道癌。那時,我在教育局工作,便用局里的一輛車,送他去四院做了手術。術后初期,他備受折磨,后來恢復得還可以,但人一直很消瘦。到2007年,再次發病時沒能救過來。 送別潘老師已經七年了,他的身影與他的“來事格”,我永遠不會忘去。
教育界的人物有得寫。 帶蘇北口音的潘主任、潘校長、潘書記,由三個“帶著蘇北音的無錫話”,即知人善任的“來事格”,溫暖著知識分子的心。
科學人才學講,人才的成長至少有四個基礎條件,除天賦、教育、身體的條件之外,還有一個機遇的條件,就是在關鍵時候有人拉一把,就像華羅庚遇上熊慶來。識人,直覺經驗是起作用的。為什么?因為感性知識,也是從接觸客觀實際而來的。用人的人,按需要識人選人,公正無私,一般講比較客觀準確,沒有組織部門夾雜那許多另外的因素。我曾主張,學校選人,權在校長,你但織部門了解一下,政治上沒有突出問題,就不要說三道四。
伍先生歸納得好。
問題是校長的選拔、任命,權在誰手?
校長的選拔權在哪里?問得好。這倒要學學美國學校的管辦分離了。學校雖然是政府出錢辦的,但怎么把學校辦好,不是一切由政府包辦代替,由政府說了算,而是通過公開招聘校長,組織由社會公眾參與的校董會等組織,把決策權監督權評價權交給社會公眾。美國學校辦得怎樣,可以研究,但讓公眾參與辦學,看來比一切由教育行政部門說了算,要好得多。
伍先生的這個主張確實好,但以眼下中國教育的體制看,這一步很難。搞個教育特區,試它一下,不知有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