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7-12-04 上午 /閱讀:1155 /評論:2
題頭圖: 約翰·塔文納(左上圖); 年輕時的塔文納(右上圖); 塔文納作品的CD(左下圖); 塔文納作品的CD(右下圖)。 不久前,在網上偶然看到1997年9月6日在倫敦舉行的英國戴安娜王妃葬禮的實況視頻,其中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Westminster Abbey)內舉行儀式時由馬丁·奈里(Martin Neary, 1940-)指揮教堂合唱團演唱的那首類似于贊美詩(注:因為歌詞里面含有希伯來語“哈利路亞”即“Alleluia”意思是:“讓我們贊美上帝”)的歌曲,讓我聽了十分感動。于是便在網上搜索了一下這首歌曲的名稱和它的作曲者。由于這首歌曲是在這一特定時間和特定場合下演唱的,所以,沒有費多少時間就查到了。 這首歌曲的名字叫《雅典娜之歌》(Song for Athene),而作曲者則是被稱為二戰以來英國最重要的作曲家約翰·塔文納爵士(Sir John Tavener, 1944-2013)。 以身高1米98、身型瘦削、一頭長髮而給人印象很深約翰·塔文納是迄今為止我比較欣賞的為數不多的“現代作曲家”中的一位。第一次“接觸”他的作品是在BBC網絡電臺播放2011年的BBC逍遙音樂節(BBC Proms 2011)的實況錄音中。那年9月3日,通常演出當代音樂作品的倫敦卡多根大廳(Cadogan Hall)進行了這一屆音樂節最后一場當代作品音樂會的演出,演出曲目中除了英國現代大作曲家蒂佩特(Michael Tippett, 1905-1998 )和俄羅斯當代著名女作曲家古拜杜麗娜(Sofia Gubaidulina, 1931-)的作品外,還有就是在英國首演的塔文納為大提琴、弦樂隊和定音鼓創作的一首具有濃厚宗教色彩的小作品:《喔,我的子民》(Popule Meus)。 “Popule Meus”,也稱“基督譴責”(Improperia 或者Reproaches),是耶穌基督受難日(Good Friday)教徒們在朝拜耶穌基督受難的十字架后默誦的一句經文,意思是:“我的子民們哪,我為你們做了些什么?”。在這段經文里, 耶穌基督譴責上帝“特選的子民”(Chosen People,注:通常指猶太人), 因為上帝讓耶穌基督賜給他們無數恩惠,而從他們那里收到的卻是傷害;上帝讓耶穌基督引領他們到所向往的地方, 而他們卻將耶穌基督領到了十字架上.....。作曲家認為這句默誦正是現代很多人拒絕相信“上帝”的一種反映。然而,盡管很多人拒絕相信“上帝”,對“上帝”進行譴責,但人們卻擺脫不了“上帝”。 這首作品簡潔而富有表現力,所要陳述的主題也非常鮮明。獨奏大提琴與弦樂隊一起代表同情和憐憫一切的“造物主”(即“上帝”),而極具威懾力的如閃電般敲擊的定音鼓則代表著“人”對“上帝”徒勞和毫無意義的“抵制”。盡管獨奏大提琴、弦樂隊、定音鼓,分別演奏著同樣的旋律,但樂曲通過四個層次的反復,逐漸展示出作曲家的樂思:受難/復活/救贖。定音鼓的音響雖然狂暴,且變得越來越瘋狂,但是它的氣勢卻逐漸萎縮,而大提琴和弦樂隊演奏的旋律則始終是那么坦然和安詳,它表現出一種在抵御世俗世界威懾與誘惑時“亂云飛渡仍從容”的定力,體現了一種對理想與信念的堅定不移……?!暗种啤币苍S會贏得暫時的“勝利”, 但卻阻擋不了黑暗的消失和光明的來臨。 這首作品首演后,有評論說,“作曲家呈現的是一部自逍遙音樂會舉辦以來,不,甚至可以說是有音樂會以來很少聽到過的、既給人心靈上如此大的震撼又讓人毛骨悚然以致全身顫栗的作品?!笔堑?,塔文納沒有用他經常采用的、能鼓舞人心的器樂與人聲或純人聲方式演繹這首作品,而是用濃縮成“原始”加“空靈”的音樂語匯,用獨奏大提琴(加弦樂隊)與定音鼓來對“人”與“造物主”(上帝)之間的“對話”和“爭斗”這樣令人深思和嚴肅的主題作了簡單又虛幻、但卻是極為深刻的表述。這種表述帶給每一個聽眾的思考不管如何多種多樣,其本質卻可以說是一種“人”與“造物主”(上帝)之間“靈魂的交流”。 據說,塔文納希望“自己寫出的音樂猶如上帝發出的聲音”。那么,現在就順著這位作曲家69年的生命軌跡,說一說這位作曲家是怎樣“用音樂發出上帝的聲音”的。 1944年1月28日塔文納出生于倫敦的溫布利(Wembley, London)。他的雙親經營一家家庭建筑公司,父親還是漢普斯特德的佛羅格納爾(Frognal, Hampstead)圣安德魯長老會教堂的管風琴手。12歲時,塔文納第一次在戈林德伯恩(Glyndebourne)看了莫扎特的歌劇《魔笛》, 這部歌劇成為他一生摯愛的作品。也就在這年,他聽到了俄羅斯大作曲家斯特拉文斯基(Igor Stravinsky, 1882-1971)當時最新的作品,也就是1955年為威尼斯圣馬可大教堂而作的《圣歌》《Canticum Sacrum》。他后來說:“這部作品喚醒了我,讓我想成為一名作曲家”。不久塔文納進入倫敦著名的海格學校(Highgate School)主修音樂。在這所學校里,比他小一歲的他的同胞、作曲家約翰·魯特(John Rutter, 1945- )是他的校友。學校的唱詩班經常受BBC之邀,在需要時作為男童合唱團參加演出。因此,作為學校唱詩班的一員, 塔文納從這些活動中 獲得了演唱馬勒(Gustav Mahler, 1860-1911)《第三交響曲》中的合唱部分和奧爾夫(Carl Orff, 1895-1982)的《布蘭詩歌》中的合唱部分的經驗。他在海格學校開始作曲。并很快就像鋼琴家那樣能熟練地演奏貝多芬的《第四鋼琴協奏曲》的第二和第三樂章。1961年,作為鋼琴演奏家他與全國青年管弦樂團一起演奏了肖斯塔科維奇的《第二鋼琴協奏曲》。同年他成為肯辛頓(Kensington)圣約翰長老會教堂(St John's Presbyterian Church)即現在的圣馬可科普特東正教堂(St Mark's Coptic Orthodox Church)的管風琴手,在這個崗位上他干了十四年。1962年,十八歲的塔文納進入皇家音樂學院(Royal Academy of Music)學習, 他的導師包括著名作曲家倫諾克斯·伯克利爵士(Sir Lennox Berkeley, 1903-1989)。在學習期間他決定放棄鋼琴而專攻作曲。 1968年,也就是他24歲的時候,他的第一部成功的作品問世,這就是是根據《舊約》故事《約拿》(Jonah)創作的清唱劇《鯨魚》(The Whale),由倫敦小交響樂團(London Sinfonietta)首演于伊麗莎白女王音樂廳的開幕音樂會。這首作品讓他“一夜走紅”。英國的《衛報》(The Guardian)將他譽為“年度音樂界的最大發現”?!短┪钍繄蟆罚═he Times)說他是“我們時代最富創造力的天才之一”。此時,塔文納的弟弟羅格(Roger)正好在英國搖滾樂隊“甲殼蟲”(Beatles)的主要成員之一的林戈·斯塔爾(Ringo Starr, 1940-)家中進行房屋裝修,他兄長的作品引起了這個披頭士樂隊的興趣,羅格“動員”這個樂隊利用合成制作的錄音帶進行演出。很快這個樂隊創辦的蘋果唱片公司(Apple Records)與塔文納簽約合作,并在1970年推出了《鯨魚》的CD專輯,這讓年輕的塔文納紅極一時。不久,塔文納在倫敦“三位一體音樂學院”(Trinity College of Music, London)任教。在這期間,“蘋果”唱片公司推出了塔文納的《凱爾特安魂曲》(A Celtic Requiem),這部作品給了英國大作曲家本杰明·布里頓(Benjamin Britten,1913-1976)很深的印象,他強烈建議倫敦考文特花園(Covent Garden)劇院委約塔文納創作一部歌劇。塔文納果然受約根據英國/愛爾蘭戲劇作家杰拉德·馬克拉農(Gerard McLarnon, 1915-1997)的戲劇《特雷瑟》(Thérèse)創作了一部同名歌劇。1979年歌劇上演后被認為是一部很成功的作品。 1974年塔文納與希臘舞蹈家維克多莉亞·馬拉果普露(Victoria Maragopoulou)的一段只有幾個月的短暫婚姻對他后來的宗教信仰以致對創作的影響很大。1977年他為馬克拉農根據十九世紀俄羅斯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Fyodor Dostoyevsky, 1821-1881)的小說改編的劇本創作了一部室內歌劇《高貴的精神》(A Gentle Spirit),歌劇講了一位典當商婚姻失敗導致了妻子自殺的故事。評論界普遍認為這部室內歌劇要比《特雷瑟》更為成功。有意思的是,正是這部歌劇的創作讓他接觸到了東正教,而馬克拉農在此三年前就已經皈依東正教。塔文納也越來越相信,唯有東正教還保留了在西方已經失去了的傳統的或者說是原始的本質。就在1977年,塔文納正式皈依俄羅斯東正教。從此,正統的東正教義和禮拜儀式直接影響了他的作品。他研究和創作帶有神秘色彩的宗教音樂,完成了所謂“金口圣若望”(St. John Chrysostom)、即東正教最重要的圣餐儀式的音樂創作,這也是塔文納第一次直接地受到東正教正統教義啟發而創作的音樂。 隨后,塔文納在經過對俄羅斯和希臘文化的不斷地探索后,創作了《阿赫瑪托娃的安魂曲》(Akhmatova Requiem)。然而,不論是在1981年愛丁堡音樂節首演還是在后來的倫敦逍遙音樂節,這首作品都沒有獲得成功。不過,接下去受歡迎作品還是不少。很具代表性的是在1982年,他為他的侄子塞蒙三歲生日,以英國詩人威廉·布萊克(William Blake, 1757-1827)的同名詩用了一個下午創作了無伴奏四聲部合唱《羔羊》(The Lamb)。這首和聲極為簡單的合唱曲,很快就成為一首流行的圣誕頌歌。1987年為紀念東正教傳入俄羅斯一千年,他創作了合唱《感恩的贊歌》(The Akathist of Thanksgiving)。1989年受當年倫敦逍遙音樂節委約為大提琴與樂隊創作的《護面紗》(The Protecting Veil),其靈感來自于圣母在戰爭中取下她的面紗保護教徒的故事。其中,獨奏大提琴聲部被賦予了一種自然的野性,弦樂隊的織體一反他早年的“安詳靜謐”的風格,具有很強的聽覺沖擊力,讓人耳目一新。這也是他最著名的一首純器樂的作品。1992年在奧爾德堡音樂節上首演的歌劇《埃及的瑪麗》(Mary of Egypt)以及同年為文獻紀錄片《天堂的一瞥》(Glimpses of Paradise)所創作的配樂都讓他獲得了樂壇和愛樂者的一致好評。1993年,一位名叫雅典娜·哈利阿德斯(Athene Hariades)的女教師騎車出了車禍,這位有著一半希臘血統的秀外慧中的姑娘的生命在瞬間飄逝了,塔文納在無限感懷下創作了一首悼亡的合唱《雅典娜之歌》(Song for Athene),這也是他這一時期的一首重要作品。1997年這首作品在戴安娜王妃葬禮上的演出后很快風靡全球。這首作品和1997年創作、2000年首演的題獻給他好友英國查爾斯王子(Charles, Prince of Wales, 1948-)的大型合唱曲《死亡與重生》(Fall and Resurrection),均采用了俄羅斯東正教的女修道院院長苔克拉修女(Mother Thekla)的詩作,直到2011年這位修女去世,她都是塔文納精神生活上的支柱。 為了表彰他在音樂上的卓越貢獻,塔文納于2000年被英國王室冊封為爵士。同年,他獲得最佳當代歌曲、最佳舞曲、年度創作大獎(Ivor Novello Award)。 進入二十一世紀后,他成為二十世紀出生于瑞士的德籍傳統宗教哲學研究學者佛里特約夫·荀恩(Frithjof Schuon, 1907-1998)的追隨者。他的作品明顯混入許多非西方(例如阿拉伯音樂,印度音樂)的音樂元素。早在《死亡與重生》中,塔文納就用了羊角號、奈伊笛和保加利亞笛子等一些東方的樂器,甚至還用了西藏佛教寺院內用的鐘。2002年為紀念英國伊麗莎白太后(Elizabeth?Angela?Marguerite?Bowes-Lyon, 1900-2002)而作《仁愛的伊麗莎白》(Elizabeth Full of Grace)中所用的打擊樂器部分也采用了佛教寺院內的鐘,意圖用鐘聲來追求一種神秘幽遠的氣氛。2003年,塔文納用蘇菲派詩歌(Sufi Poetry,注:蘇菲派是伊斯蘭教內部的一支神秘教派)以及包括基督教、伊斯蘭教和印度教在內的多種宗教經文創作了一部大型作品《圣殿的帷?!罚═he Veil of the Temple)。這部作品需要四個合唱隊、幾組樂隊和多位獨唱演員參加演出,總譜厚達480頁,演出時間至少要七個小時。用塔文納自己的話說,這部首演于倫敦圣殿教堂(Temple Church, London)的作品是“他生命中最有成就的一部作品”。2004年他為冰島著名女歌手彼約克(Bj?rk,1965-)創作了一首《心靈的祈禱》(Prayer of the Heart)。2007年他用伊斯蘭教《古蘭經》中真主“阿拉”(Allah)的九十九個名字創作了以阿拉伯文為歌詞的《美麗的名字》(The Beautiful Names)。同年創作的《安魂曲》也是將《古蘭經》、《奧義書》(Upanishads,注:著名的印度教經典)中的經文和羅馬天主教安魂彌撒經文混合成一體。 也許,正是上面這些“變化”導致英國媒體上曾經有過這樣的說法:塔文納似乎開始“逐漸遠離”東正教而轉向別的宗教了,比如印度教和伊斯蘭教。在一次接受《紐約時報》的英國音樂專欄記者邁克爾·維特(Michael White)的采訪時,塔文納說:“我覺得以前所寫的一切作品都是為了想達到極端嚴肅和保守的東正教傳統教會音樂的要求,然而現在我感到我的音樂至少應該更具普遍性一些,需要運用其它的色彩, 其它的語言?!辈贿^,采訪者在報導中說, 他“并沒有放棄東正教,仍然篤信基督?!?2010年他在 BBC第四臺《宗教音樂》專欄的一次電視節目中,塔文納描述了自己“從本質上講是屬于東正教的"。2013年就在他去世那天的前一天,BBC第四臺在《一周之始》的欄目中播放了他幾天前錄制的談話。在談話中,他重申只是想研究和探索其他宗教的音樂傳統,與此同時,也強調自己作為東正教徒的信念是不會改變的。 塔文納與第二任夫人瑪莉安娜·謝菲爾(Maryanna Schaefer)是在1991年結婚的,他們有三個孩子。他的健康狀況一直很差,三十歲就患有心臟病, 四十歲時就做過心臟手術和腫瘤切除手術,1990年被診斷患有馬凡氏綜合征(Marfan Syndrome)。2013年11月12日,69歲的塔文納在多塞特(Dorset)他的家中逝世。在他去世后,卡拉倫斯宮(Clarence House)發言人稱,“查爾斯王子感到非常難過”,因為“塔文納是查爾斯王子最喜歡的作曲家”。11月28日在溫徹斯特圣公會大教堂(Anglican Cathedral in Winchester)按東正教的儀式舉行了有七百多人參加的隆重的葬禮。英國東正教最高的推雅推喇的格里高利大牧首(Archbishop Gregorios of Thyateira)代表伊斯坦博爾東正教普世牧首(Ecumenical Patriarch)主持了葬禮。。 綜觀了塔文納的生命軌跡后,我又重新將以往收藏在“音頻資料庫”中塔文納的幾首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取出來聆聽了一遍。他的數以百計的各類作品中,主要作品都是合唱作品,其中尤為出色的是無伴奏合唱作品,然而,大多數都是宗教性的合唱作品。對于我這個沒有任何宗教信仰的人來說,他的那些“用音樂發出上帝的聲音”也許并不能讓我感覺到上帝的存在。但是他的一些作品確實給了我心靈上的震撼,或是給了我心靈上的撫慰。 如果就“音樂”來談他的音樂的話,那么可以這樣說,他早期作品的風格還是明顯受到俄羅斯的斯特拉文斯基和法國的梅西安(Olivier Messiaen, 1908-1992)兩位現代作曲家的影響,是新古典主義和序列音樂的混合體,還是缺少一點自己的特點。但是很快,支配塔文納精神生活的是長期的東正教信仰。他完全回到了中世紀宗教作曲家的創作模式。如他自己所說:“我寧愿回到拜占庭時代的希臘,回到那個璀璨的年代,去做一位無名的圣像畫家?!碑斎?,在暫時還沒有“時光機器”的當下,塔文納只好在音樂中穿越時空回到他那個心馳神往的時代。然而,他并非“復古”,而是試圖用古老的音樂語言來調和過去和現在、東方和西方,也就是用音樂來建構一個同時通向過去和走向未來的世界。這也可以說就是他作品最明顯的特點。而長期對宗教的膜拜,又讓他的音樂常常和“生與死”聯系在一起。對人人都會面臨的死亡,是恐懼、是虛無,還是懷著神秘主義色彩的敬畏,甚至視為解脫與拯救的途徑,正是他在自己的作品中不時會思索、探討和回答的問題。當然從他的音樂中還是可以聽到他經過思索、探討后的回答,那就是:面對不可知的世界,我們唯有祈禱。? 塔文納希望音樂能達到他所希望的一種遠離主觀“獨立存在”的客觀性。也正因為如此,盡管他對埃利奧特·卡特(Elliott Carter, 1908-2012)和約翰·凱奇(John Cage, 1912-1992)等現代作曲家也很尊重,但他對二十世紀音樂先鋒派和表現主義的那種“過于主觀”的“病態”與“頹廢”并不完全茍同。他對自然音階和宗教神秘主義的偏愛使他的風格逐漸向以當代愛沙尼亞大作曲家阿沃·帕特(Arvo P?rt, 1935-)為代表的“神圣簡約主義”靠攏。直到二十一世紀,他一直在以揉合極簡主義、宗教音樂以及近似于梅西安般多彩的音響效果,不斷影響著其他當代的作曲家。所以,對于這位具有鮮明個性特征而又以這種特征“用音樂發出上帝的聲音”的作曲家,還是值得用這么一篇五千多字的文章來做一番介紹的。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和觀看塔文納的《雅典娜之歌》(Song for Athene); https://v.qq.com/x/page/y0317uevd18.html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塔文納的《羔羊》(The Lamb): http://www.zhiyuezhe.com/composition/john_tavener_the_lamb/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塔文納的《喔,我的子民》(Popule Meus)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IwMjkzMjQ3Mg==.html?spm=a2h3j.8428770.341605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