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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陶陶

    發展經濟學的超常規發展道路探索(—)

    發表于:2019-03-05 下午 /閱讀:1080 /評論:4


    發展經濟學的超常規發展道路探索(—) 我們這一代人親身經歷了新中國從站起來、富起來到逐步強起來的完整過程,親眼看到了新中國從一窮二白到世界第二經濟體的奇跡般的崛起過程。在這一偉大的歷史過程中,自己也有幸參加了無錫--蘇南、洋浦--北部灣、南通--長三角等幾個超常規跨越式發展典型區域的的調查研究與對策論證。 一、無錫—蘇南地區超常規發展調研 對超常規跨越式發展道路發展方式的持久不減的研究興趣,首先來自我們在少年時代就銘記在心的毛主席的那氣壯山河的號召:“我們不能走世界各國技術發展的老路,跟在別人后面一步一步地爬行。我們必須打破常規,盡量采用先進技術,在一個不太長的歷史時期內,把我國建設成為一個社會主義的現代化的強國?!薄叭祟惪偸遣粩喟l展的,自然界也總是不斷發展的,永遠不會停止在一個水平上。因此,人類總得不斷地總結經驗,有所發現,有所發明,有所創造,有所前進。停止的論點,悲觀的論點,無所作為和驕傲自滿的論點,都是錯誤的?!?文革中流傳很廣的毛主席在1959年召集幾位秀才一起研讀斯太林的蘇聯社會主義經濟問題的著作,一起總結大躍進的經驗教訓的談話,特別是提出不能照搬蘇聯的經濟模式,要根據中國的國情走中國自己的發展道路,以及價值規律是所大學校的觀點,對我的影響也很深。1975年我從報道組調入宣傳部,在封存的圖書室中,查閱到了保存得很好的60年代初我國經濟學界圍繞商品經濟和價值規律開展大討論的幾大冊資料匯編。細讀過后,受益匪淺。 無錫在近現代史上走出了陳翰笙、薛明劍、孫冶方、薛暮橋等幾十位全國著名的經濟學家。1978年十—屆三中全會吹響改革開放的號角后,孫冶方、薛暮橋二位大師級人物首先在家鄉舉辦全國價值規律討論會。市領導倪浩堂代表無錫決定向大會遞交一篇論文,具體的調研起草任務交給市委宣傳部,浦文昌與我負責實際操作,這也是我在經驗豐富的老領導指導下第一次參與經濟論文的寫作。幾易文稿,《價格與價值規律問題探析》入選全國價值規律討論會,并發表于1979年第7期國家計委經濟研究所內參。后來提升為市發改委副主任、在地方經濟研究上作出很大成績的浦文昌,當時曾建議我主攻經濟學這門顯學,我考慮再三,還是作了另外的選擇。當時的考慮,一是我看了60年代的大量爭議文章,認為商品經濟和價值規律的主要觀點都有人論證過,創新的余地不大(后來的實踐證明我這個認識有很大的時代局限);二是經濟學需要不少經費支持課題調查,我身處逆境,沒有這個條件;三是研究地方經濟的文章在地方上發表的刊物不多。我的老友夏明文下放電影膠片廠后利用業佘時間搜羅資料,化了很多心血寫了幾十萬字的無錫近現代工業發展史,無錫日報社理論編輯看后如獲至寶,擬在理論探索版上連載,市委那位心朐狹窄報復性極強的主要領導竟下了封殺令。而我的哲學文藝學思維科學理論研究,干涉的人少,在外地發表的空間也大得多。 盡管我決定不以經濟學為主攻方向,但生活工作在無錫這座工商業重鎮,特別是調到社科聯工作后,不可能脫離經濟研究活動。80年代我參加了在無錫召開的全國紀念孫冶方逝世學術討論會等多次經濟發展研討會的會務工作,很受教育。80年代中國著名經濟學家薛暮橋多次回到家鄉無錫,調研鄉鎮企業的發展狀況。1985年4月他在無錫日報上發表《關于無錫市經濟社會發展戰略的幾亇問題》,對無錫的改革與發展提出自己的看法,影響很大。他還在小箕山召開座談會,熱情勉勵無錫市的中青年學者,薛老在小箕山草坪上與我們的合影成為我珍藏的歷史紀念。會后,我在《薛暮橋勉談》一詩中寫道: 大學牢中上,才干出戰場。廢墟堆上建新邦,治國稱棟梁。 改革激活力,調研到村鄉。懇言后浪趕前浪,中華有希望。 在80年代的第一輪國有企業改革中,工業實力雄厚的無錫涌現出“梅花”收錄機、“菊花”電風扇、“茶花”針織品等著名品脾。時任市經委主任的錢志新(后任省經委主任,南京大學博士生導師)在每月相聚的經濟沙龍中與我們一起分析企業發展走勢,策劃編寫《新企業經營管理探索叢書》。我就先后參加調研寫作了《企業機遇的駕馭》(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1989年版,與夏明文、錢志新、華祖春合作),《電扇大戰》(上海同濟大學出版社1990年版,與黃浩勛、謝學良、尤學民等合作),《有情無情的辯證管理法》(新華出版社1993年版,與錢志新、丁鳴鶴、王海寶等合作)。無錫無線電廠、菊花電扇廠等先進企業超常規跨越式發展的經驗告訴我們,在商品經濟條件下,抓機遇很重要??茖W的能動機遇觀包括了機遇的識別之道、機遇的利用之道、機遇的駕馭之道這三個方面的內容。識別機遇是利用機遇、駕馭機遇的前提條件,利用機遇是識別機遇、駕馭機遇的目的。不能敏銳地識別機遇,就不可能抓住先機,控制時勢,充分利用機遇。而從實踐本體論的哲學角度來看,駕馭機遇與識別機遇、利用機遇相比較,應是屬于更高層次的東西。這是因為,駕馭機遇必須在認識機遇發展趨向性的基礎上,更大地發揮人的意識預測的能動性與主體實力參與、干預事變的能動性,從而高度表現出人在機遇問題上從必然王國向自由王國的飛躍。 長期負重運行的國企一直是中國經濟的老大哥,但到90年代后期不堪重負的老國企成了國家財政的包袱。沒有1998-2002年大規模的“減員增效”改革,老國企就沒有任何希望。這項手術異常殘酷,李鵬時期的7500萬國企員工,到了朱镕基總理任期結束時,還剩下4300萬。3200萬職工大下崗,艱難地走向社會,才換來了全員合同制和整個國企系統的起死回生。當時無錫市國有企業在深化改革、轉型升級、提高運行質量上取得了顯著成效,黨中央理論刋物《求是》雜志請市委洪書記總結這方面的經驗。市委講師團受命組織力量調研,周解清部長、莊國榮團長親臨一線謀劃指揮,我則承擔文稿的起草工作。為增強文章的針對性,《求是》編輯部請我們到北京改稿。此稿三改發表后,對走出當時普遍存在的國企困境起了推動作用。在調研寫作過程中我深感,任何時候我們都不應忘記中國工人階級在改革開放中所作出的貢獻和承受的犧牲。正如我在一首隨感詩中寫的: 當年老大哥,今日老大難。破難改革當深化,振興轉型須過關。 放小強精兵,競爭除雍散。 國企脫困境,工人挑重擔。分流下崗再創業,頂風破浪挺腰板。 雨后見彩虹,雪化笑爛漫。 如果從1895年由楊宗濂、楊宗瀚兄弟創辦的蘇南第一家近代企業——業勤紗廠箅起,到1995年正好是100年。為紀念這不平凡的100年,我與夏明文博士合作了《激蕩的蘇南百年》( 載1994年第3期《上海經濟研究》),評述了百年中最有特色的兩次異軍突起。 第—次是20世紀上半葉蘇南成為民族工商業的發祥地。蘇南地區的近代工業經過1895年至1914年初期發展,終于在1914年至1937年形成第一個發展高潮。如果說第一次世界大戰為蘇南近代工業的發展提供了較好的市場機遇的話,那么孫中山先生領導的辛亥革命和他本人在上海、南京這一帶對開拓近代工業的鼓動組織,就是這次高潮的政治思想準備。在這次高潮中,蘇南經濟發展的最大特點,就是以近代機器生產方式替代了在帝國主義經濟侵略下日益衰落破產的傳統手工業,形成了以紡織、繅絲和糧食加工為主體產業的初級輕型工業體系。經過這次發展高潮,蘇南在全國的經濟地位超過了一些最早的通商口岸。特別是無錫由—個小縣城發展為僅次于上海、天津,與武漢并列的著名工商業城市。 第—次是20世紀中后期蘇南成為鄉鎮企業的發源地。蘇南鄉鎮企業(初期稱為社隊企業)發韌于20世紀50年代,艱難生長于60、70年代。蘇南經濟的第二次異軍突起,依靠的是十一屆三中全會后鄉鎮企業在80年代的超常規發展。其中,領頭的神州第一縣——無錫縣,幾乎每隔2—3年工業生產就要翻一番。它以占全國萬分之一的國土,千分之一的人口,創造了約占全國百分之一的產值。由農村鄉鎮企業異軍突起所帶動的蘇南經濟的第二次崛起,使它在全國經濟發展中的地位大大提高。從蘇南與上海在工業生產總值上對比關系的變化中,我們就可以感覺到這一點。1933年上海與蘇南在工業產值上的比例是9.6 : 1,1949年為6.1:1,1978年為3.9 :1,1988年為1.2:1。到90年代初蘇南工業產值就大大超過了上海。 在蘇南經濟的第二次異軍突起中,形成了中外囑目的“蘇南模式”。后來我在《無錫農村經濟起飛之路》(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1997年版,與宗菊如、須儉、秦潤新等合作,獲無錫市社會科學優秀成果1等獎,無錫市“五亇一工程”優秀著作獎)一書導言和結語中具體闡釋了“蘇南模式”的內涵與意義:“蘇南模式”的基本特征是“三為主”(所有制結構以集體經濟為主,產業結構以鄉村工業為主,經濟運行機制以市場經濟為主),“兩協調”(實現地區經濟與社會協調發展,物質文明建設與精神文明建設協調發展),“一共同”(堅持按勞分配原則,兼顧國家、集體、個人三者利益,逐步實現社區內農民共同富裕)。這一為理論界多年來所稱道的經濟社會發展模式產生于我國農村由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自然經濟向大規模商品經濟轉換的過程中,是蘇南人民從實際出發,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創舉。第一、“蘇南模式”導引下的農村起飛之路,是建設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成功之路。它探索了如何將社會主義公有制與市場經濟結合起來,如何實現地區經濟與社會協調發展、物質文明建設與精神文明建設協調發展,如何實現“先富”與“共富”相互促進的新路。蘇南農民創造的“三為主兩協調一共同”的社會經濟發展格局,把看似對立的“先富”與“共富”、“公平”與“效率”在實踐中比較好地統一起來了。第二、“蘇南模式”導引下的農村起飛之路,是發展中國家與地區邁向現代化的創新之路。工業文明是高于農業文明的近現代世界文明。由農業國變為工業國,由農業文明走向工業文明,是世界各國經濟社會發展的必然趨勢。由于各個國家、各個地區的自然、經濟和社會條件不相同,實現工業化的戰略、道路與推進步驟也不盡相同。鄉鎮企業在改革開放中異軍突起之路,打破以往各國工業化局限于城市、經濟起飛僅是城市工業起飛的舊模式,開創了“農村工業化城鎮化”的新道路。這是一條既不同于歐美,也不同于前蘇聯、東歐的工業化的道路。蘇南農民創造的改革開放與工業化現代化建設的新鮮經驗,從各個方面向西方早期發展理論提出了挑戰,為創建有中國特色的新發展經濟學拓展了新的研究視野、提供了新的理論框架。第三、“蘇南模式”導引下的農村起飛之路,是逐步消除三大差別、走向人類更高文明的遞升之路。蘇南人民在改革開放中堅持以“經濟超常發展、社會協調發展、個體全面發展”為目標的發展觀,堅持“以人為中心,關心人、解放人、發展人”的社會主義基本精神,充分吸收人類文明的一切進步成果,又力圖避免資本主義的歷史危害,逐步實現著人類文明史上有重大意義三大轉化遞升:一是逐步消除工農差別,將傳統農民轉化遞升為現代工人;二是逐步消除城鄉差別,將傳統鄉民轉化遞升為現代市民;三是逐步消除腦體差別,加快推進“農民知識化”的歷史進程。對此,有的外國學者高度贊揚說,蘇南解決了發展中國家一大難題,蘇南農民應該得諾貝爾經濟學獎。正如我在《農村經濟起飛之路》研究漫感中寫的: 農村辦工廠,離土不離鄉。三分天下有其二,新路蘇南闖。 富也不忘本,集體奔小康。若問誰應獲“諾獎”,農民理應當。 2009年是建國60周年,我有幸擔任了紀念新中國成立六十周年暨無錫解放六十周年5集大型電視文獻片《騰飛》的執筆。查閱大量資料后我寫道,我們生長的這座城市現在長高了,變大了。無錫城市面積解放初期只有10.58平方公里,現在達到了208平方公里,比60年前擴大了20多倍。60年間,全市地區生產總值增長了1613倍,財政收入總額增長了951倍。60年間,居民收入穩步增長。2008年,城市居民可支配收入達到23605元,農民人均純收入達到11280元。城鄉居民儲蓄存款余額1700多億元,增長1188倍。勤勞智慧務實的無錫人民在僅占全國萬分之一的土地上,創造出了占全國經濟總量1.8%的輝煌業績,創造出了經濟與社會事業全面騰飛的人間奇跡! 作為無錫與蘇南地區超常規跨越式發展的見證者、參與者,我還先后參與了《活力城市文化建設》《吳文化縱論》《無錫宣傳志》《率先基本實現現代化之路》《當代中國城市發展叢書|無錫卷》的編寫工作,看到了無錫與蘇南地區在為實現中國夢而奮斗的新征程中不斷邁出的更大更快更好的前進步伐。2017年傳來無錫跨進GDP萬億元強市行列的捷報,勾起我剛踏上新聞工作崗位時全市為30億GDP而拼命干的種種回憶,對比之下不能不感慨萬千: 當年苦干三十億,萬億而今笑等閑。 民族工商開異徑,鄉村企業壯波瀾。 內生外向群英會,低起高攀賴闖關。 自古名邦民氣足,御風盛世鼓風帆! 2018年剛過去,在迎接新中國成立70周年華誕前夕,國家統計局又公布蘇南的3個城市無錫、蘇州、常州,會同國際大都市上海人均GDP全部達到發達經濟體標準的振奮人代的消息,其中無錫市和蘇州市人均GDP均已突破17萬元。我們應該為能生活和奮斗在這方不斷率先創造出經濟與社會事業全面發展奇跡的熱土上而驕傲!


    本文標簽: 學林文緣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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