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于:2019-03-13 下午 /閱讀:1415 /評論:1
題頭圖: 克拉拉·舒曼(左上圖); 克拉拉·舒曼和羅伯特·舒曼(右上圖); 晚年的克拉拉·舒曼(左下圖); 德國一百馬克紙幣上的克拉拉·舒曼(右下圖)。 今年是十九世紀德國杰出的女鋼琴家和作曲家克拉拉·舒曼(Clara Schumann, 1819-1896)誕生二百周年。很早就想寫點文字來緬懷和紀念這位我心目中迄今為止最值得仰慕和尊敬的女性音樂家,但因最近二十年來有關她和她的作品的介紹在國內各種平面媒體、音/視頻媒體和網絡上并不鮮見,所以也就一擱再擱,未能成文。不久前在網上觀看了2008年由德國女導演海爾瑪·桑德斯-勃拉姆斯(Helma Sanders-Brahms, 1940-2014)執導、德國/法國/匈牙利聯合攝制、德國著名演員瑪蒂娜·蓋戴克(Martina Gedeck, 1961-)主演的影片《親愛的克拉拉》(Geliebte Clara)后,又一次讓我有了動“筆”的沖動。 說起來也很慚愧,盡管從中學時代開始就迷上了古典音樂,可是直到上世紀九十年代初,我才知道在十九世紀歐洲古典音樂史上還有過一位當時可以說是譽滿歐洲樂壇的女鋼琴家和作曲家克拉拉·舒曼,而且她還是我自認為是“非常熟悉的”德國大作曲家羅伯特·舒曼(Robert Schumann, 1810-1856)的妻子。那是在1992年的12月下旬,剛到德國訪學的我被當地校方安排好住宿后的第二天,為了能及時給家里報個平安,就到附近郵局去買了一張可在公用電話亭使用的的電話卡。由于出國時為了隨身攜帶方便,帶去的生活費都是一千馬克一張的大面值紙幣,于是就拿了其中的一張買了張五十馬克的電話卡,然后郵局找給我九百五十馬克的紙幣,除了一張是五十馬克的紙幣外,其它九張是一百馬克的紙幣。當第一次見到這兩種面額的德國紙幣,免不了有點“新鮮感”,而其中天藍底色的面值一百馬克的那張紙幣瞬間引起了我的好奇,因為在這張紙幣的正面的右側印有一位看上去面容清秀、儀態端莊的年輕女士。根據以往的印象,能印在紙幣上的人像不是貨幣發行國或地區的歷任或現任的領導人就是歷史上知名的“大人物”。那么這位印在一百馬克紙幣上女士的頭像是德國的何許大人物呢?再仔細一看,在頭像的右邊上方有兩行字,一行是“Clara Schumann”;一行是“1819-1896”。這分明是這位女士的姓名和生卒年份。此外,在頭像的左側,有一自文藝復興以來一直作為西方音樂象征的古希臘里拉琴(Lyre)【注:亦稱詩琴】的圖案,顯然這位女士是一位音樂家,而且絕對不是一般的音樂家。然而,當快速地將存在我大腦中的德國著名的大音樂家的名單“掃描”了一遍后,其中好像沒有這位名叫克拉拉·舒曼的女士。當我正在好奇地看著印在紙幣上的這位女士時,身旁走過一位德國老太,她大概以為我這個外國人不認得這張紙幣,便非常和藹地對我說:“這是一百馬克?!蔽艺f:“謝謝,我知道這是一百馬克,但我不知道上面這位女士是誰?”她笑著說:“喔,克拉拉!”她看著我有點遲疑的眼光,又補充了一句:“作曲家羅伯特·舒曼的夫人,一位了不起的女音樂家?!贝藭r,我才知道了克拉拉·舒曼的“身份”。不過,此后在很長一段時間讓我不解的是,德國有那么多像巴赫、貝多芬、門德爾松、羅伯特·舒曼、瓦格納的大音樂家,為什么偏偏就選了一位似乎“名氣”并不太大的克拉拉·舒曼印上了一百馬克的紙幣呢?回國后,為了想了解一下這位女音樂家,我曾一度在當時的上海人民廣播電臺的古典音樂節目和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第三套節目中特別注意有沒有克拉拉·舒曼和她作品的介紹,遺憾的是,沒有。直到上世紀末上了互聯網后,我才在國外網絡古典音樂臺里陸續聆聽到了克拉拉·舒曼的許多作品,同時也從網上看到了一些介紹了克拉拉·舒曼的資料。2001年10月的《音樂愛好者》期刊上刊載的韓斌先生撰寫的一篇題為《音樂史上的非凡女性·情人與妻子 --- 克拉拉·舒曼》的文章,是我看到的第一篇介紹這位女音樂家的中文文章。十幾年來,隨著各種資料的積累,我對這位在古典音樂史上被定位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女鋼琴家、杰出的女作曲家、音樂教育家有了越來越深的認識。而她對丈夫事業的支持、幫助和生活上的照顧,以及丈夫死后對多達七個子女的撫養,也越來越多的在我腦海中樹立了一位了不起的妻子和母親的高大形象。 然而,遺憾的是,在眾多的有關克拉拉·舒曼的影視及文字資料中,相當一部分是在渲染她與德國大作曲家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 1833-1897)之間的所謂“情人關系”,甚至是她與羅伯特·舒曼和勃拉姆斯之間的“三角戀愛關系”。誠然,1853年9月,二十歲的勃拉姆斯第一次到杜塞爾多夫(Düsseldorf)拜訪他仰慕已久的音樂大師羅伯特·舒曼后,舒曼夫婦對這位年輕人的音樂創作才能十分贊賞,并將他留住在家里。舒曼和勃拉姆斯很快就成了音樂上的“忘年之交”。在頻繁的交流和接觸中,勃拉姆斯耳濡目染了比他大十四歲的師母克拉拉不凡的鋼琴演奏才華和為人、為妻、為母的高尚品德,從敬仰到愛慕,直至暗戀。一年后舒曼身患重病住院,已經懷有第七個孩子的克拉拉陷入了精神上和生活上雙重的困境,整整兩年,勃拉姆斯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顧她和她的孩子們,但是,除了談音樂和舒曼的病情之外,他們從未談及到感情問題。勃拉姆斯知道,克拉拉是他恩師的妻子,克拉拉已經將自己“永恒的愛情”奉獻給自己的丈夫。因此,勃拉姆斯只能默默地愛她,只能把她待作知己。當然,克拉拉也并非“草木”,她理解勃拉姆斯的感情,理解他想要為她獻出一切的狂熱。但她更愛惜他的天才和他的忠誠。她以女性的溫柔引導他面向現實,又以母性的愛撫慰他躁動的靈魂。1856年,年僅四十六歲的羅伯特?舒曼去世后,二十三歲的勃拉姆斯悄然離開了三十七歲的克拉拉。然而,他們在音樂方面的相互交流和切磋卻一直延續到生命的終點,成了一對在音樂藝術上延續了四十多年的真正的異性摯友。而眾多文章中的所謂“情人說”或“三角戀愛說”,我以為只不過是為了“奪人眼球”,一些有關的影視作品中也不乏這樣的描述,包括《親愛的克拉拉》。這在相當程度上是對克拉拉·舒曼真實形象的一種不負責任的扭曲。 縱觀克拉拉·舒曼的一生,她首先是一位了不起的鋼琴家。 盡管克拉拉要比丈夫羅伯特·舒曼小九歲,但是她成名卻不不比羅伯特·舒曼晚。父親弗里德里?!ぞS克(Friedrich Wieck, 1785-1873)是萊比錫一位才華出眾的鋼琴與聲樂教師,母親瑪麗安娜(Marianne Tromlitz, 1797-1872)則是一位鋼琴家??死鍤q時父母離異,母親放棄了對三個子女撫養而改嫁他人。所以父親加倍疼愛并且刻意栽培這個從小就失去母愛的孩子。據說,父親給她制定了一個極為嚴格的音樂基礎理論學習和鋼琴學習的計劃,每天給她上一小時課,內容包括鋼琴、小提琴、聲樂、樂理、和聲和對位,然后讓她練習兩小時。此外還給她上宗教課和語文課。正是在父親的精心培養下,克拉拉小小年紀就在音樂上嶄露頭角,據說她五歲才學會說話,但九歲時就已經面對公眾演奏鋼琴了。1830年,這位經過父親嚴格專業訓練的十一歲的少女在萊比錫布商公會大廈(Leipzig?Gewandhaus)舉行鋼琴獨奏音樂會,引起了轟動。此后她就在父親陪同下到德國和歐洲各地巡演。在魏瑪(Weimar)她為大文學家歌德(Johann?Wolfgang?von?Goethe, 1749-1832)演奏了法籍奧地利作曲家和鋼琴家亨利·赫茲(Henri Herz, 1803-1888)的一首高難度的鋼琴曲,受到歌德的高度贊賞并為此贈給她一枚刻有歌德頭像的獎章,綬帶上寫著“獻給天才藝術家克拉拉·維克”。不少人在聽過克拉拉的演奏后都說這位小姑娘似乎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精靈,是一位罕見的“天才少女鋼琴家”。1837年12月至1838年4月,年僅十八歲的克拉拉登上了維也納的舞臺,她連續舉辦了多場鋼琴獨奏音樂會,專門演奏貝多芬的鋼琴奏鳴曲。她那完美的技巧、秀麗的容貌和略帶羞怯的少女風姿一下子征服了維也納的聽眾。要知道,要得到具有很高音樂素養的維也納人的認可是多么的不容易。一位匿名的樂評家這樣評論說:“這位藝術家的出現可以說是劃時代的。在她那雙具有創造性的手中演繹出的一個最普通的樂段,一個最常聽到的動機,都是那么有味道,都是那么有色彩!只有掌握最精湛的演奏技術和最具有藝術才華的人才能做得到?!眾W地利著名戲劇作家和詩人佛朗茲·格里爾帕策爾(Franz Grillparzer, 1791-1872 )在聽了她現場演奏的老貝的《F大調熱情奏鳴曲》后,專門寫了一首頌揚她的題為《克拉拉·維克與貝多芬》的詩歌。接著,在巴黎巡演時,當時已經名聲大噪的匈牙利鋼琴家李斯特從定居在巴黎的肖邦給他的信中看到克拉拉在巴黎演奏會的盛況的描述后,立即趕到巴黎。在聽了克拉拉的一場獨奏音樂會后,他隨即在一封信中高度贊揚了克拉拉的演奏“華麗而光彩奪目”,這封信被刊載在《巴黎時評與音樂時報》(Parisian?Revue et Gazette Musicale)上,隨后被譯成德文刊載在萊比錫的《新音樂雜志》(Neue Zeitschrift für Musik)上。1838年3月15日,十九歲的克拉拉被授予奧地利“皇家室內樂大師”(K?nigliche und Kaiserliche Kammervirtuosin)的稱號,這是奧地利最高的音樂家榮譽稱號。也就是說,克拉拉早在和羅伯特·舒曼正式結婚(1840年9月)前,就已經是當時歐洲樂壇上的一顆明星了。 盡管如此,克拉拉早期在歐洲各地巡演的曲目都是由她的父親選定的,大部分是當時如卡克布倫納(Friedrich Kalkbrenner, 1785-1849)、亨塞爾特(Adolf?von Henselt,1814 -1889)、塔爾伯格(Sigismond Thalberg, 1812-1871)、赫茲、皮克西斯(Johann?Peter Pixis, 1788-1874)、車爾尼(Carl Czerny, 1791-1857)等作曲家創作的比較短小和比較通俗的曲子,特別是用歌劇中那些膾炙人口的主題的改編曲或變奏曲。例如她用貝里尼(Vincenzo Bellini, 1801-1835)歌劇中的主題改編成的《貝里尼主題變奏曲,Op.8》、《諧謔曲,Op.10》等。還有就是她自己創作的作品,她唯一的一首《A小調鋼琴協奏曲,Op.7》就是1835年由她演奏鋼琴,門德爾松(Felix Mendelssohn, 1809-1847)指揮萊比錫格萬德豪斯樂團(Leipzig?Gewandhaus)首演的。而這個時期她在演奏風格上也偏重于“炫技”。因此,無論在演奏的深度和廣度上還是不足的,這主要是因為早年在父親對她的教育中還缺少的一些人文方面的內容,而這些不可或缺的知識在她與羅伯特·舒曼結婚后得到了補足。在羅伯特·舒曼的督促和指點下,克拉拉讀了很多經典的文學名著和她那個時代許多詩人的作品,這使她的精神境界逐漸得到升華,知識內涵也逐漸豐富起來。她開始鉆研古典作曲大師們的作品,逐步加深了和拓寬了對他們作品認識和理解的深度和廣度?;楹?,她并沒有做全職主婦,仍然是一位活躍音樂舞臺的鋼琴家,她更多的是演奏她丈夫的作品,包括鋼琴獨奏作品和一些由樂隊作品改編成的鋼琴作品。然而,她先后生了八個孩子(一個兒子幼年夭折),家庭負擔日益加重。1854年羅伯特·舒曼精神病癥狀嚴重之后,克拉拉成為全家主要的經濟支柱。為了扶養七個孩子,支付他們的教育費用以及舒曼的住院醫療費用,她承擔了極其繁重的演出活動,每年有十個月在外旅行演出,當時,“有身份”的婦女在懷孕后都一般都規避外人不再“拋頭露面”,更不用說挺著肚子上舞臺演出了,而克拉拉卻堅持演出直到臨產前一周。1856年7月羅伯特·舒曼去世,失去自己一生中唯一摯愛過的人,克拉拉悲痛欲絕,只能用馬不停蹄的演出來讓自己釋懷。她說:“只有在彈鋼琴的時候才是我最快樂的時候?!庇腥诵稳菟f“在鋼琴前,她把自己的靈魂傾注在音樂中?!彼约阂舱f:“我演奏的時候常常會感到我的靈魂似乎被釋放了出來,就像演奏到那些令人傷感的樂曲時,我真的會哭出來?!? 1856年4月,克拉拉受羅伯特·舒曼的好友、倫敦愛樂協會指揮威廉·貝奈特(William Bennett, 1816-1875)的邀請第一次到英國巡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當年5月,她在亨利·韋爾德(Henry Wylde,?1822- 1890)的指揮下與倫敦的新愛樂協會樂隊(New Philharmonic Society)合作演奏了羅伯特·舒曼的《A小調鋼琴協奏曲》。英國《衛報》(Guardian)在1856年的一篇評論中說:“將舒曼夫人和當下最杰出的鋼琴家們比較一下,我們馬上就會說,她超越了所有的鋼琴家,她在演奏中的神奇表現只能用‘精靈’(Soul)這個詞來概括?!币荒旰?,即1857年,她再一次去英國各地巡演,開始了她長達十五年在英國的職業演出生涯(當然,她也不定期地回到德國演出)。1865年她在倫敦演奏老貝的《第五鋼琴協奏曲(皇帝)》“獲得了經久不息的、熱烈的掌聲”。后來她每年有好幾個月在倫敦圣杰姆斯大廳(St. James's Hall)舉辦的一系列室內樂“普及音樂會”(Popular Concerts)上“扮演”主角,這個每年舉辦一次的系列音樂會是1867年由她的好友、著名匈牙利小提琴大師約阿希姆(Joseph Joachim, 1831-1907)創辦的。和她一起演出的除了演奏第一小提琴的約阿希姆外,還有演奏第二小提琴的里斯(Rouis Ries),演奏中提琴的策比尼(J. B. Zerbini)和演奏大提琴的皮阿蒂(Carlo??Piatti, 1822-1901)。他們還一起到蘇格蘭的愛丁堡(Edinburgh)和格拉斯哥(Glasgow)作旅行演出。十九/二十世紀著名的英國劇作家和樂評家蕭伯納(George Bernard Shaw, 1856-1950)后來曾說過,“普及音樂會”極大地幫助了古典音樂在英國的啟蒙和傳播。這里要附帶說的是,在克拉拉的鋼琴演奏生涯中她與十九世紀自帕格尼尼(Niccolo Paganini, 1782-1840)后最了不起的小提琴大師約阿希姆的合作最為密切。據統計,單是在英國和德國他們兩人就合作演出了超過二百三十八場音樂會,比任何其他音樂家都要多。這兩位尤其以合作演奏老貝的小提琴和鋼琴奏鳴曲而聞名。在十九世紀七十年代,年過半百的她仍然積極地在歐美各地巡演演,1874年,她在美國與指揮家沃爾德馬爾·巴吉爾(Woldemar Bargiel, 1828-1897)一起合作演奏老貝的鋼琴協奏曲。1877年她又在柏林取得了巨大的成功。1891年3月12日,七十二歲的克拉拉在法蘭克福舉行了最后一場公開音樂會,她最后演奏的作品是勃拉姆斯的《海頓主題變奏曲》的鋼琴二重奏版本,合作者是荷蘭籍德國鋼琴家詹姆斯·夸斯特(James Kwast, 1852-1927)。 克拉拉·舒曼不僅是歐洲第一位職業女鋼琴家,而且開啟了女性鋼琴家巡演的先河,她還是同時期除了李斯特之外少數幾位能背譜演奏的鋼琴家之一。在中年以后,她的演奏風格變得質樸簡練,而對當時歐洲樂壇上的一些鋼琴家浮華矯飾、華而不實的演奏風氣十分不滿。她堅持認為,鋼琴家必須尊重作曲家的本意,而不能用賣弄技巧來嘩眾取寵,扭曲作曲家的初衷。這些見地曾被說成是“保守”或“古板”,然而,她堅持己見,身體力行,一以貫之,不僅影響了許多年輕的鋼琴家,而且最終也贏得了人們的理解和尊重。從1831年到1889年的五十八年中,克拉拉在歐洲和美國各地舉行了一千三百多場音樂會,這對于一位十九世紀的女性鋼琴家、一位創作了四十多首各類作品的作曲家、一位要照料罹患嚴重精神疾病丈夫的妻子、一位要撫養和教育七個子女的母親來說,難道還不算是一個奇跡嗎? 所以,克拉拉·舒曼被譽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女鋼琴家”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而那張印在一百馬克紙幣反面的那架鋼琴正是對這位了不起的女性一生最光輝的成就作了畫龍點睛般的展示!難道不是嗎?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克拉拉·舒曼的《F大調夜曲, Op.6, No.2》: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NzkxMDI0Mzg0.html?spm=a2h0k.11417342.soresults.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克拉拉·舒曼的《D小調第一諧謔曲, Op.10》: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Tc2NDY4NzM2NA==.html?spm=a2h0k.11417342.soresults.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聆聽克拉拉·舒曼的《C小調第二諧謔曲, Op.14》: https://v.youku.com/v_show/id_XMTc2NDY4NjU2NA==.html?spm=a2h0k.11417342.soresults.dtitle 打開以下網頁可以觀看2008年德國/法國/匈牙利聯合攝制的影片《親愛的克拉拉》(Geliebte Clara): https://www.miguvideo.com/wap/resource/pc/detail/miguplay.jsp?spm=a2h0k.11417342.soresults.dtitle&cid=632188934
“克拉拉·舒曼被譽為'十九世紀最偉大的女鋼琴家'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而那張印在一百馬克紙幣反面的那架鋼琴正是對這位了不起的女性一生最光輝的成就作了畫龍點睛般的展示!”---定位精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