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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頭圖: 拉夫(1880年)(左上圖); 法蘭克?;艉找魳穼W院(右上圖); 拉夫作品的CD(左下圖); 拉夫作品的CD(右下圖)。 1856年夏天,三十四歲的拉夫從魏瑪搬到了威斯巴登,開始了他長達二十多年的威斯巴登的音樂生涯。當他在1875年完成《第七交響曲(在阿爾卑斯山)》時,他已年過半百。此時他的音樂創作熱情也達到了前所未有高度。據說,即使是在假日或休閑旅行中,拉夫也一刻不會放掉他的創作。在這一時期他的許多作品都在威斯巴登首演,不少還是由拉夫自己指揮演出的。他的樂隊配器技巧被公認是一流的,他作品中旋律的運用也是可圈可點的,他的名聲也隨之不斷提升。不過也有少數批評者認為,拉夫的天賦在于創作一些特定描繪性的沙龍音樂作品,而不是創作交響曲、協奏曲或大型的室內樂作品。個別批評者還說拉夫是一個“粗制濫造的作曲家”(Vielschreiber)。隨著越來越多地獲得成功,他也變得比較傲慢。作為一個不修邊幅、性格直率,經常會沉迷于辯論、熱衷于對抗的“另類”,拉夫一貫是我行我素,從不理會別人對他的批評和非議。1876年,他先后創作了《G大調第一鋼琴四重奏》( Piano Quartet No.1 in G major, Op. 202, No.1)和《C小調第二鋼琴四重奏》(Piano Quartet No.2 in C minor, Op. 202, No.2)。這一年,他還創作了《第二大提琴協奏曲》(Cello Concerto No.2, WoO 45) 。1877年,他推出了《管弦樂組曲(自圖林根)》(Suite for Orchestra, “Aus Thüringen”, WoO 46)和《第二小提琴協奏曲》(Violin Concerto No.2, Op.206)。這一年他寫的最重要的一部作品是標題交響曲《A大調第八交響曲(春之聲)》(Symphony No.8 in A major “Frühlingskl?nge”, Op.205)。 《A大調第八交響曲(春之聲)》是拉夫以“春、夏、秋、冬”為題材,用四部標題交響曲構成的“四季”交響曲系列中的第一部,也是他最后四部交響曲中的第一部。拉夫是在阿爾卑斯山麓風景如畫的瑞士蘇黎世湖畔長大的,那優美的環境給了他日后音樂創作時的許多靈感。他曾經說過,他很難欣賞一望無際的平原景色,深藏在他的靈魂中的只有那一幅幅雪山草地、碧水藍天的風景畫。在他的標題音樂作品中,來自大自然、來自民間傳說和超自然事物的主題始終占著主導的地位,而在這“四季”交響曲系列也就是他最后四部標題交響曲中,則表現得更為明顯。這些作品與門德爾松(Felix Mendelssohn, 1809-1847)與舒曼(Robert Schumann, 1810-1856)的標題交響曲的風格和創作理念十分相似。 不過,在介紹拉夫的《A大調第八交響曲(春之聲)》之前,要說明的是,拉夫創作“四季”交響曲系列時,并不是按“春、夏、秋、冬”的次序來創作的,他最先寫的是這個系列中的第四部,也就是后來被編排為《A小調十一交響曲(冬天)》(Symphony No.11 in A minor?“Der Winter”, Op.214)的這一部。1875年12月30日他的《第七交響曲(在阿爾卑斯山)》首演后,這部早年對瑞士阿爾卑斯山的“回憶錄”大概還讓拉夫感到意猶未盡,也許他又回憶起在德國符騰堡的斯瓦比亞一所完全中學度過的學生時代,那時,每年圣誕節前他都會背上背包,徒步越過阿爾卑斯山,回到瑞士蘇黎世的家。有一次正好遇到暴風雪,已走得筋疲力盡的他,休息時無意中睡著了,幸虧一位森林管理員發現了他,讓他在可能致命的睡眠中醒了過來。阿爾卑斯山的冬日的景象,應該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1876年的春天,拉夫就開始構思以“冬天”為標題的交響曲。 這部以“冬天”為標題的交響曲由四個樂章組成。第一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初雪》(Der erste Schnee)。冬天的第一場大雪既帶來了一絲喜悅,更多地是帶來了寒冷和環境的嚴酷。音樂用直白而簡約的動機和充滿惆悵與悲哀的主題,描繪了“亂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風”的初雪后寂靜而蒼涼的景象:天地連成一片,白雪覆滿大地,“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了片白茫芒大地真干凈”。樂曲在一個個類似于表現主義的意識流的樂段中,大量運用了切分音、裝飾音的結構和賦格型的對位技法,甚至和聲也包含了一些接近無調性的處理。一些樂評家認為,這是拉夫“色調最陰暗”的交響曲樂章之一,而從另外的角度看,也是他情感最為復雜的交響曲樂章之一。第二樂章是“稍快的”(Allegretto),沒有小標題。A大調。該樂章從一段類似于加沃特舞曲(Gavotte)般的旋律開始,在形式上與柴可夫斯基早期作品很相似,其中包含芭蕾舞音樂的元素,旋律中不乏一些“閃光點”。樂章由一個主題和五段變奏組成,后轉為A小調,小號聲的出現“驅散”了遠處隱約傳來的“暴風雪的呼嘯”,在一段類似于“贊美詩”般的三重奏中,作曲家試圖用比較明亮的C大調表現主題,然而很快就被憂郁的C小調所代替。不過在最后一分鐘又回到A大調,似乎更像是一種情感上的回歸。第三樂章是“十分寬廣的”(Larghetto),小標題是《在壁爐邊》(Am Kamin)。F大調。這是一個慢樂章,大管在弦樂撥弦聲的伴奏下演奏的一段精致的賦格旋律,仿佛是幾位老人正坐在在溫暖的壁爐旁閑聊,隨著圓號、雙簧管和單簧管的相繼加入,基調抒情的樂聲如同他們在回憶綿延不斷的過往人生。然后,作曲家將管樂和弦樂所扮演的角色作了轉換,管樂“撥弦”似的間奏襯托著弦樂演奏的賦格旋律,顯得格外抒情而又激情。有樂評家認為,整個樂章的處理很像舒曼的《第二交響曲》和《第四交響曲》。第四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狂歡節》(Karneval)。A大調。樂章開始于一個騷動而熱烈、經過對位處理的“召喚”式的引子,由低音提琴、中提琴和第二小提琴依次進入,然后在木管樂器的參與下,將音樂作了進一步地展開,最后讓人們“看”到了一幅既充滿生命的靈動,又洋溢著節日喜慶氛圍的狂歡畫面。有樂評家說,這個樂章既有勃拉姆斯式那種帶有一些宗教虔誠的“復活節”歡樂,又有貝多芬式的那種經歷了苦難而獲得幸福的出自內心的狂喜。不過也有樂評家說,這個樂章又很像柴可夫斯基的《第二交響曲(小俄羅斯)》的結尾,雖然,老柴的這部交響曲是在1879年才開始創作的。 然而,這部1876年春天開始寫的以“冬”為標題的交響曲的初稿完成后,拉夫就把樂譜收了起來,既沒有交付出版,也沒有演出。直到1882年,也就是拉夫去世后,才由他的好友、德國指揮家、鋼琴家和作曲家馬克斯·埃德曼斯多佛(Max Erdmannsd?rfer, 1848-1905)將這部交響曲的手稿作了一些修訂和整理后,于1883年2月21日由波蘭指揮家路易斯·呂斯特納(Louis Lüstner, 1840-1918)在威斯巴登指揮首演。同年萊比錫的齊格爾出版社(C.F.W. Siegel)出版了這部作品。那么,拉夫身前為什么會將這部交響曲“束之高閣”呢?一些樂評家對此作了猜測和分析,有人認為可能是因為拉夫意識到,由于這部作品總體的色調比較陰暗,隱含的情感也比較復雜,從而擔心會疏遠他的“粉絲”。 就在完成《第十一交響曲(冬)》的不到三個月后,拉夫開始了《A大調第八交響曲(春之聲)》的創作。此時的拉夫已經跨越了“表現主義”的門檻,進入了不受傳統結構約束讓音樂“自由流動”的世界。以“春之聲”為標題的《第八交響曲》是一部“明朗而通透”的作品,既包含了門德爾松、勃拉姆斯和舒曼作品中的許多旋律元素,也處處可以發現拉夫自己新鮮的旋律靈感。第一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春的歸來》(Frühlings Rückkehr)。這個樂章從A小調開始,很快就移到明亮的A大調。第一主題安逸而優雅,在一個給定的樂思下,逐漸擴展變化,然后演變為第二主題的元素,整個樂章充滿了對春的歸來的愉悅之情。第二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在沃爾普加之夜》(In der Walpurgisnacht)【注:這是廣泛流行于歐洲中部和北部的一個傳統的春季慶?;顒?,也是紀念圣徒沃爾普加(Saint Walpurga)的一個基督教節日,舉辦于每年的4月30日晚至5月1日】。這是一個浪漫而又靈動的樂章,女巫們在跳舞,第一批綻放的春花,讓大地呈現一片絢麗的色彩,喚起了年輕人內心的激情和沖動。樂章在簡潔的西班牙-摩爾式(Spanish-Moorish)的和聲風格中結束。第三樂章是“十分寬廣的”(Larghetto),小標題是《第一束花》(Mit dem ersten Blumenstrau?)。這個樂章是一首氣息寬廣、直白而抒情的浪漫詠嘆調,拉夫在這個樂章里,大大減少了如小號、長號和定音鼓等銅管樂器和打擊樂器的運用,在其256個小節中,完整的管弦樂隊只有一個小節。這是一種在俄羅斯音樂中,尤其是在后來俄羅斯作曲家尼克萊·里姆斯基-科薩科夫(Nikolay Rimsky-Korsakov, 1844-1908)和亞歷山大·格拉祖諾夫(Alexander Glazunov, 1865-1936)的作品中經??梢钥吹降囊环N寫法。他用一支長笛和第二小提琴的撥奏在G大調主音上營造了豎琴和聲的效果,猶如遠處傳來的鐘聲,接著第一小提琴、中提琴和大提琴進入,通過基于樂章開始時的主題片段的一系列調性的轉換,在木管樂器的配合下,音樂最終進入主音C大調。第四樂章是“充滿活力的”(Vivace),小標題是《漫游的樂趣》(Wanderlust)。這個樂章從第三樂章結束的地方,即以“遙遠的鐘聲”的結尾開始,也就是說,通過C大調上升到A大調,然后是E大調,最后是A大調,即第四樂章主題的調性。更多的木管樂器和銅管樂器的加入,使原先第三樂章結尾的“遙遠的鐘聲”變成了音程高八度的有力而宏亮的“新的鐘聲”。這部交響曲首演于1877年,同年萊比錫的齊格爾出版社出版了這部作品。 此時的拉夫不僅在德國樂壇已經有了很高的名望,而且在世界樂壇上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1873年移民到美國的德國指揮家列奧波特·達姆羅希(Leopold Damrosch, 1832-1885)曾寫信給拉夫說,在美國,拉夫的交響樂和室內樂作品的演奏頻度和貝多芬的作品一樣多。著名的英國倫敦愛樂協會(Philharmonic Society of London)專門邀請拉夫親自到倫敦指揮他的交響曲,在邀請函中說,“你的名字在這里(指英國)享有良好的聲譽”。拉夫還被邀請參加許多著名的音樂組織,如紐約愛樂協會(Philharmonic Society of New York)、意大利佛羅倫薩的皇家音樂協會(Reale Istituto Musicale in Florence)、米蘭的四重奏協會(Societa del Quartetto in Milan)和那不勒斯的國際藝術協會(Societa International d’Incorraggiamento delle Arti in Naples)等等。 1877年對于拉夫來說,不僅完成了上述兩部重要的交響曲以及其它一些作品,而且也迎來了他音樂藝術生涯中的最后一次重大轉折。 盡管拉夫在威斯巴登是一名自由作曲家,但他還是多次試圖能獲得一個既有固定收入、又有“面子”的職位。1877年,根據已在1874年去世的法蘭克福的一位音樂愛好者約瑟夫·霍赫博士(Dr. Joseph Hoch, 1815-1874)的遺囑,他的子女將其價值一百萬金馬克的遺產捐贈給了法蘭克福市來建立一所音樂學院,但需要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樂壇名人來當院長。當時還只有四十多歲的德國作曲家約翰內斯·勃拉姆斯(Johannes Brahms, 1833-1897)和約瑟夫·萊茵貝格(Josef Rheinberger, 1839-1901)成為了熱門的人選。以資深的德國作曲家弗朗茨·拉赫納(Franz Lachner, 1803-1890)為首的校董事會最終決定聘拉夫為該音樂學院的首任院長,合同期為十年。拉夫很高興地接受了這個職位。在瑞士度了兩周假后,舉家從威斯巴登搬到了法蘭克福,開始籌建霍赫音樂學院(Dr. Hoch’s Konservatorium)。這是一項既艱巨又令人羨慕工作,他不僅要負責建立學院、確定課程和招聘員工,還要選擇學院的校舍。經過一年的招聘教授和設計課程,最后選定該市最古老建筑之一的薩爾霍夫(Saalhof)作為學院的所在地?;艉找魳穼W院于1878年9月25日正式掛牌成立。五十六歲的拉夫在成立大會上說,這座音樂學院要達到的第一個目標是:在傳授創作音樂藝術作品所涉及的音樂知識和技術方面,“學院能確保它的學生的作品都能夠用可以表演的方式記錄下來”;第二個目標是:學院要尊重不同的音樂創作風格。拉夫說:“像其它藝術作品一樣,音樂是由創作者的個性、創作的時間和地點決定的?!崩蛟诔闪⒋髸线€說,一個教育機構的重要性在于“理解和尊重過去,但必須要向前看......要超前而不是落后于時代?!? 拉夫上任院長后,從學院籌備直到正式成立短短的一年多,不僅證明了他過人的組織才干,也說明他當時確實已經是德國樂壇的翹楚。學院的教學團隊的陣容十分“豪華”,兩位“明星”級的音樂家:著名女鋼琴家和作曲家克拉拉·舒曼(Clara Schumann, 1819-1896)和歌唱家尤利烏斯·施托克豪森(Julius Stockhausen, 1826-1906)的加盟,以及大提琴家伯納德·科斯曼(Bernard Co?mann, 1822-1910)和作曲家約瑟夫·魯賓斯坦(Joseph Rubinstein, 1847-1884)的應聘,更是大大地為這所年輕的音樂學院助力。拉夫本人也教授作曲。從各方面來看,他都是一位出色的院長。這點也許讓人頗感意外,因為人們還記得他曾經無法應付自己的財務狀況而狼狽不堪,但這所新成立的音樂學院卻被他辦得有聲有色,得到了很快的發展,第一學年結束時,學生的人數就翻了一番,超過了一百五十名。著名指揮家漢斯·馮·彪羅(Hans von Bülow, 1830-1894)、作曲大師李斯特和勃拉姆斯也都先后參觀了這所學院并舉辦了音樂會,為新建的音樂學院“站臺”。 拉夫曾說,擔任重要職務的人必須要有很好的職業操守,要有十分虔誠且有為他人服務的信念。為此,他自己踐行了這些理念,他不雇用秘書,甚至不雇用圖書管理員。他為人正直,且無私心,從未利用自己的地位來推廣自己的音樂,甚至在音樂學院里明令禁演他的作品。他有一套自己的音樂教學風格,一位學生這樣描述拉夫的教學:“他的教學采用的是一種激勵式的方式。因為他的知識面非常廣,不僅在音樂方面,而且在文學、古代語言、甚至數學上都有極高的造詣,學識的積淀十分厚實。他可以連續滔滔不絕地講課三、四個小時,往往會不知不覺地從一個主題跳轉到另一個主題。他深厚的音樂學基礎和記憶力,讓他足以提供各個時期作曲家作品中的素材作為案例,并以自己的方式表達出來?!绷硪粋€學生則說:“除了卡農和賦格,我們還被要求創作各類新老舞曲。所以我們的作業中不僅有四聲部合唱,還有《薩拉班德舞曲》、《塔蘭泰拉舞曲》等,幾乎每八天就被要求交一部新作?!北M管嚴格的要求讓一些學生“苦不堪言”,但拉夫卻以身作則,展示了基本功扎實的重要性。一次,他在黑板上當場創作了一首C大調的《波爾卡》,一氣呵成,讓在場的學生欽佩不已。所以,在短短的幾年里,這個學院培養了許多出色的音樂人才,最著名的是后來成為美國大作曲家的愛德華·麥克道爾(Edward MacDowell, 1860-1908),他一生都對拉夫念念不忘。還有英國作曲家阿爾杰農·阿什頓(Algernon Ashton, 1859-1937)和美國作曲家喬治·鄧普頓·斯特朗(George Templeton Strong, 1856-1948)。他的這些學生畢業后都很快獲得了國際聲譽。 拉夫在擔任院長一職中所表現出的管理能力,顯然比他在處理家庭事務中的角色高明得多。他在學院平易近人的作風也成了音樂學院的師生們的榜樣。他對學院中的教師十分尊重,對與他在學術上有不同看法的人也十分寬容?!懊餍恰苯虇T、歌唱家尤利烏斯·施托克豪森的性格與拉夫一樣,偏愛學術爭論,常常與拉夫爭得面紅耳赤。但拉夫認為這很正常,他說,正是有了像施托克豪森這樣有個性有才能的“明星”音樂家的加入,才能大大提高音樂學院的聲望,也有了吸引學生的“亮點”。因此,拉夫付給他的工資是九千馬克,而作為院長,拉夫的工資只有七千馬克,正如他所說:“院長的收入少于‘明星’,理所當然?!贝送?,他所在的時代,社會對女性的態度依然是不平等的,即使女性中那些出類拔萃者,若經常拋頭露面也會備受微詞。但拉夫在這點上卻非常進步,他不僅公開聘請克拉拉·舒曼和其他女性藝術家在霍赫音樂學院執教,還積極推行招收女性學員,在德國率先為她們開設作曲班。他被證明是一個非常有能力和前瞻性的院長,迅速使音樂學院成為德國最重要的音樂學院之一。 盡管拉夫在音樂學院的行政和教學工作量都很大,但他從未停止過作曲,還是盡量抽出時間來創作新作品。雖然作品比以前少得多,但他最后的一批作品是屬于他最雄心勃勃的作品中的一部分。在法蘭克福,拉夫完成了他的“四季”交響曲系列中的《夏》和《秋》?!禘小調第九交響曲(在夏天)》(Symphony No.9 in E minor “Im Sommer”, Op.208)創作于1878年,全曲有四個樂章。第一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炎熱的日子》(Ein Hei?er Tag)。這一樂章是一幅充滿夏日風情的畫面,在炎炎夏日里,人們喜悅而又悠閑;第二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追捕精靈》(Die Jagd der Elfen)。這一樂章描述了與小精靈們的一場歡樂的聚會,木管演奏的舞曲和跳躍式的樂段讓人想起奧地利作曲家安東·布魯克納(Anton Bruckner, 1824-1896)的《第四交響曲(浪漫)》,捷克作曲家貝德里赫·斯梅塔納(Bed?ich Smetana, 1824-1884)的的交響詩《我的祖國》(Ma Vlast)和門德爾松的《第三交響曲(蘇格蘭)》;第三樂章是“十分寬廣的”(Larghetto),小標題是《牧歌》(Eklogue)。在這個樂章里既有幾十年后格拉祖諾夫的芭蕾音樂《四季》(Les Saisons)所用的元素,也有安東寧·德沃夏克(Antonín Dvo?ák, 1841-1904)的《第九交響曲(自新大陸)》第三樂章的影子;第四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為了豐收的花環》(Zum Erntenkranze)。這個樂章用了一首平靜的贊美詩和舒曼式的輕快節奏,最后以一場夏季的暴風雨結束。這部交響曲于1880年1月10日首演,同年萊比錫的齊格爾出版社出版了這部作品。 1879年拉夫創作了他一生中最后一部交響曲《F小調第十交響曲(在秋天)》(Symphony No.9 in F minor “Zur Herbstzeit”, Op.213)。全曲有四個樂章。第一樂章是“中庸的快板”(Allegro moderato),小標題是《印象和感受》(Eindrücke und Gefühle)。這個樂章相當傳統。第二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幽靈般的圓舞》(Der geisterhafte Rundtanz)。這個樂章很像像德沃夏克的《斯拉夫舞曲》(Slavonic Dance)。第三樂章是“柔板”(Adagio),小標題是《悲歌》(Elegie)。這是一個極優美的樂章,很像柴可夫斯基《第一交響曲(冬日的夢)》中的輕松舒緩的慢樂章。第四樂章是“快板”(Allegro),小標題是《狩獵者》(Die Jagd der Menschen)。在這一樂章中,與狩獵的號角相呼應的是如同舒曼的《第一交響曲(春天)》那樣讓人振奮的結尾。 除了以上兩部交響曲外,拉夫還為他唯一的女兒、后來成為著名女作家的海倫(筆名:Helge Heldt)所寫的歌詞創作了一批聲樂作品,其中有鋼琴、合唱隊和管弦樂隊演奏演唱的四樂章的大型清唱劇《一天的時間》(Die Tageszeiten,?Op.209);大合唱《星星》(Die Sterne, WoO 53);藝術歌曲集《金發女郎德內斯爾》(Blondel de Nesle, Op.211)等。他還用《圣經》中的《約翰啟示錄》(Johannes-Offenbarung)寫了一部大型宗教清唱劇《世界末日-審判-新世界》(Welt-Ende / Gericht / Neue Welt, Op.212),其中有四段樂隊演奏的部分代表了啟示錄中的四位騎士。此外,他還用不尋常的戲劇性的音樂基調,為莎士比亞的四部著名戲劇作品《羅密歐與朱莉葉》(Romeo & Juliet)、《奧賽羅》(Othello)、《麥克白》(Macbeth)和《暴風雨》(The Tempest)寫了四首管弦樂前奏曲(Orchestral Prelude)。 1880年,拉夫已經五十八歲了,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音樂生涯即將進入尾聲,他的人生也即將迎來終點。這將在下一篇,也就是整篇文章的最后一篇給大家介紹。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拉夫的《第八交響曲(春之聲)》: https://y.qq.com/n/ryqq/albumDetail/000S6HLK4IZ4aZ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拉夫的《第九交響曲(在夏天)》: https://m.kuwo.cn/newh5app/album_detail/4470032 打開以下鏈接可以聆聽/觀看拉夫的《第十交響曲(在秋天)》: https://y.qq.com/n/ryqq/albumDetail/0048RAXM2U8foV